正光與張師兄便是在一次門庭交流中結識的,頗有些情誼。
龍虎一脈,所學甚雜,能驅鬼神,可役金印,還會符籙,另外煉丹也煉得相當出色。龍虎天師,在歷史長河中經常被天子請入京城,擔任國師一職,很得聖眷。
然而到了夏禹王朝,龍虎天師失去了國師之位。龍虎山的失勢與整個道統的式微息息相關,畢竟道門衰落,釋家大興,已是大勢。
龍虎山自此隱忍,他們施展神通,望氣觀運,知道亂世將起,會是一個重新崛起的大好機會。
近年來,龍虎山弟子行走天下,活躍度不比青城差。只是他們偏向豫州、青州、冀州等地,隱隱與側重南方的青城相對。
張師兄出現在雍州嶗山,自非偶然,其實正光正德兩個到達嶗山,要在此地停留,也絕不是心血來潮,而或遊行觀光的。
正光圓睜雙眼,大踏步走出來,指著逍遙富道,喝道:“我師弟呢,他在哪裡?”
逍遙與陳三郎並肩而立,手中已經亮出了傳承符卷,冷笑道:“你那倒黴無用的師弟,早被本道投入葫蘆,化作了一攤血水。”
正光一聽,呀呲欲裂:“你敢?”
幾乎忍不住要暴走殺上來。
逍遙哈哈大笑:“就許你殺人,不許人殺你?這是什麼道理?”
話題一轉:“兀乃龍虎山的道友,這一位乃是當朝狀元郎,七品縣令官。我可記得,你們龍虎山,與官宦相交甚深,不犯官家,今日難道要破戒?”
張師兄一怔,凝神看往陳三郎,打量了一會,疑問:“這位書生莫不成便是連中三元的陳原,陳狀元?”
陳三郎倒沒想到己家名頭響亮至斯,連出家人都知曉。
出家人當然不會太在於讀書人的事,問題在於陳三郎衣錦還鄉,路經洞庭之際,得龍君邀請,赴龍城宴飲,這就有點講究了。
龍君乃萬妖之祖,本身也愛好舞文弄墨,喜歡結交才子,請陳三郎賦詩倒說得過去。只不過當今時勢敏感,門庭勢力紛紛入世,龍君此舉,未免讓人浮想聯翩,想到其他的事情上來。
甚至有人猜測,這陳三郎會不會是時勢中關鍵的一枚棋子呢。所以,對於陳三郎的調查就開始多了起來。
張師兄聽過陳三郎的名字,也讀過其幾首詩詞作品,以及那篇名滿天下的《嶽陽樓記》,觀文見人,頗是好奇,如今聽到逍遙富道的介紹,半信半疑。由不得他不懷疑,堂堂狀元郎,涇縣縣令,怎麼會突然間離開衙門,萬裡迢迢跑到雍州來呢?
太不合理了。
從官場的角度上看,這可是擅離職守,屬於大罪。
正光冷笑:“一派胡言,無端汙了出家人的臉面。廢話少說,還我師弟來。”
他認為正德師弟還活著,被逍遙富道抓住成為了俘虜,於是揚起拂塵,千絲萬縷,毫光閃現,猛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