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部分是關於黑風山的準確位置,基本已經摸清了,就在前面那座大山的山腹之中,被強人開闢出來,建造起欄柵茅屋。寨子的建造頗為簡陋,不過邊上都撒著鐵蒺藜,也許還存在其他陷阱……
負責打探的斥候不敢靠得太近,遠遠觀察一番後,便回來報告了。
聽完,譚高望著陳三郎,問:“陳大人,你有何看法?”
陳三郎微笑道:“陳某對於行軍打仗不甚瞭解,只能依靠譚統領了。”
譚高微微點頭,他詢問陳三郎,不過例行公事,徵詢下意見。陳三郎一介讀書人,年紀輕輕,能說出什麼見解來?要麼是毫無營養的廢話,要麼是亂彈琴,反正聽聽就算。現在陳三郎有自知之明,不亂說話,這讓譚高又增加了些好感。
為官者,最忌不懂行情卻又喜歡指手畫腳,耽誤軍機大事。
“那好,這次剿匪,三百軍伍為主力。陳大人率領衙役在旁輔助即可,切忌貪功冒進。匪盜強人,都是武林高手,或不能一網打盡,但只要將其擊潰,打散,便是成功。我會命令兵將們盡量造成殺傷,能殺多少是多少,使其無再生之機。”
說到這,瞥一眼陳三郎:“還有就是,陳大人,剿匪成功後,所獲戰利品,錢財等物,全部都要押送回府城。這一點,知府大人在公函上應該說清楚的了。”
這便是分割戰利品的問題了,府城出兵,好處也要搜刮幹淨,吃完了肉,連湯都不剩一口。
邊上許珺聽著,很不服氣:“憑什麼呀,我們不也是來人了嗎?打起來,難道我們不出力?”
篝火映照下,她一張紅顏嬌滴滴的,分外俏麗。如此容光,早吸引不少官兵行注目禮。
譚高淡然道:“許縣尉,這就不是你應該關心過問的事了……你說對不對,陳大人?”
“你?”
許珺的性子明快,雖然當了縣尉,但著實沒有多少官場覺悟。一言不合,便要發作。
陳三郎一擺手,道:“譚統領說得對,縣衙自會遵命。”
“如此甚好,陳大人,你們可以回去睡覺了。到了行動之際,我會叫你們的。”
返回帳篷的路上,許珺一張俏臉板著,很不愉快。
“怎地,生氣了?”
“可不是,瞧他那副看不起人的模樣。真要打起來,還不知道誰高誰低呢。”
單打獨鬥,她還真不怕。
陳三郎曬然道:“口舌之爭,何必計較。也罷,省得費神,回去睡覺吧。”
騎了一天馬,還真是甚為倦困,腦袋有點昏漲,彷彿不慣坐船的人坐了船一樣,腳步輕浮,感覺輕飄飄。
有帳篷住,屬於當官的福利,衙役們都是露天躺著;天氣炎熱,也不用被子。至於蟹和,他是妖怪,體力非凡,幾天不睡覺也沒事,就負責警戒守衛。
陳三郎與許珺住進帳篷,本來孤男寡女的,有點忌諱。可眾人都知道兩人已有婚約,等於是夫妻。夫妻住在一起,再正常不過。
野外草木濃鬱,蚊蟲甚多,帳篷內也不例外,都是一團一團的,嗡嗡叫著,很是嚇人。
“這怎麼睡?”
許珺揮舞著一柄葵扇,但不管她怎麼揮舞,那些煩人的蚊蟲都是驅趕不盡。她忍不住亮出薄刃,唰唰唰,不斷有被勁氣擊殺的蚊蟲掉落在地,很快地上便鋪了一層蚊蟲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