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郎心神不寧,許珺又問:“三郎,出什麼事了?”
“剛才心突然一顫,彷彿被針紮了一下,感覺不妙。”
蟹和冷不丁開口道:“剛才門外有個道士,看上去不像好人。”
許珺飛身掠出門去,環顧四周,但人影渺渺,毫無發現,微一沉吟,返身入屋。
蟹和又道:“我想,可能是有人對公子施展了邪法。”
“邪法?”
陳三郎和許珺異口同聲,他們對這些方面瞭解不多。
蟹和搔搔頭發:“怎麼說呢,反正道士和尚都不是好東西,下符咒,釘陰神,手段多著呢。”
這話說得空泛,或者說是它對修士的怨憤之詞,沒有說到具體之處。
許珺問道:“三郎,你可曾得罪人?”
陳三郎想了想,若說得罪人,可真是有。比如涇縣裡的黃縣令等人,又比如說學院裡頭的秦羽書,不過他們跟道士邪法這些搭不上邊,很難想象是他們在背後搞鬼。
蟹和難得機會賣弄,振振有詞:“不一定非得得罪人才會被人施展邪法,如果有利益沖突,同樣會禍從天降。”
陳三郎哦了聲:“你知道些什麼?”
蟹和這一下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它本是個洞庭湖小妖,百年不曾出世,只是耳濡目染到一些見聞,但膚淺得很。
許珺若有所思:“我想,施展邪法絕不會是毫無限制,而或隨心所欲的,必定需要特定的媒介手段才行。問題是,三郎,誰會對你不利呢?”
陳三郎想不出個章程,一顆心緩緩平複:“邪不勝正,靜觀其變,總能發現端倪。”
“也只能這樣了。”
“公子,此事非同小可,要不我去稟告給小公主知道?或許她有法子應對。”
蟹和非常期待地建議道。
它被派遣在陳三郎身邊當跟班打手,生活苦悶得很,鬱郁不得志,就想找個機會出去耍一耍。
“也罷,那你就回去問一問。不過事先宣告,絕不可半途耽擱,而或無事生非,否則的話,決不輕饒。”
“曉得曉得。”
蟹和心中大喜,忙不疊一口應承。
“那你什麼時候出發?”
“公子有難,不可拖延,越快越好,現在就走。”
說著,學人一揖手,團團一轉身,出門而去。
許珺微一皺眉:“你放它走,不怕闖禍?”
陳三郎呵呵一笑:“無妨,這貨貌似粗魯,實則很懂趨利避害,不會亂來的。”
許珺饒有興趣:“三郎,你再跟我說一說關於那小龍女的事唄,聽著稀奇,都可以寫成一本故事了。”
陳三郎幹咳一聲:“好吧,故事從那一天開始,母親壽辰,我路過街市想要買兩條魚回去吃……”
……
夜幕席捲,華燈初上,在城郭西南方向,有一座幽靜的庭園,名曰“葉園”。庭園頗大,裡面空地之上遍植修竹,極為茂盛。
夏夜,有蟬在枝葉間趴著,歡快地鳴叫。
這葉園的主人常不在,故而一年到頭,三百多天,倒有兩百餘天都是庭園緊閉,悄無人聲的。
今晚,位於庭園中間的一間廳堂大屋突兀點起燈火,紗窗上映照出一個人的身影。其衣袍寬大,頭戴高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