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不慌不忙拿店裡的小茶缸給刁國棟倒滿了,足得有二兩多酒。
白老四先上了一碟現成的花生米,給倆人下酒。
杜飛把茶缸推過去,似笑非笑道:“能不能喝?”
刁國棟不是書呆子當然喝過酒,他也看出來,杜飛帶他來,肯定別有所圖在,索性拿去茶缸,一口就喝了一半。
頓時一股辛辣上衝,令他從喉嚨到胃裡,一熘跟火燒似的。
杜飛則一拍手,讚了一聲:“痛快!是個爺們兒~”自個卻端起杯子只抿了一口,便拿快子夾花生吃。
刁國棟強忍著不適,也夾著幾個花生仁壓壓酒氣,這才覺著好受一些。
這時,白老四媳婦端著一盤拍黃瓜和一盤醬牛肉上來。
一葷一素,下酒也足夠了。
杜飛道了聲謝,她便退了出去,不在跟前礙眼。
刁國棟瞄了一眼醬牛肉。
這個年代,大學的伙食跟普通老百姓比算是不錯,但肯定吃不著醬牛肉。
每個月學校發的補貼,他還要寄回家一些。
杜飛看在眼裡,也不點破。
拿快子夾了一片醬牛肉放到刁國棟面前的碗裡:“嚐嚐,老四做的醬牛肉味道不錯。”
刁國棟卻皺著眉頭,忍住沒吃。
抬頭看向杜飛,沉聲道:“你到底什麼意思?有話直說,別跟我故弄玄虛。”
杜飛笑呵呵道:“我沒什麼意思。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沒有原則上的矛盾,犯不上因為一些小事兒做成死敵,你說是不是?”
杜飛本身長的精神,微笑起來更是親和力十足。
可刁國棟卻感覺,面前這人是一頭十足的笑面虎,絕對是口蜜腹劍,笑裡藏刀。
好在現在沒有其他人,刁國棟也不用端著面子,乾脆認慫:“這次是我看走眼了,您願意放我一馬,我求之不得,這杯我幹了,跟您賠罪。”
說完了,拿起小茶缸,把剩下的一兩酒又一口乾了。
卻因為喝的太急了,被酒氣嗆到,勐一陣咳嗦。
杜飛拿酒瓶又給刁國棟滿上,不慌不忙道:“國棟~我這樣叫你行吧?”
刁國棟咳嗦的臉色通紅,心裡有點膩歪杜飛跟他老氣橫秋的。
可是從之前帶人去堵杜飛不成,還差一點被反殺,再到連著兩口酒,讓他咳嗦不止,更加狼狽。
心氣早被打磨下去,索性聽之任之。
杜飛見他沒反對,知道火候快差不多了,接著道:“賠罪不賠罪的先擱一邊,今天這事兒你準備怎麼解決?回去跟你那幫兄弟怎麼說?”
刁國棟的臉色一僵。
杜飛這個問題正點到他的要害上。
其實今天晚上,他帶人出來堵杜飛,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化解白天被軋鋼廠摘桃子的副作用。
試圖鞏固他在隊伍裡的威信。
從上次帶人去找秦京柔,再到這次盯上婁家,連著兩次失算,令他威信大損。
要再不能扳回一城,他這支隊伍恐怕明天就得散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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