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沒有回應,但也沒有推拒,無奈又溫和的拍了拍鯀的後背,“之後治水你恐怕不能再露面,我將全權委託給禹,你前期的努力都白費了。”
鯀眼底閃過一抹黯淡,不過在舜看不見的地方,他眯起了眼睛。
“你會怪深先生他們嗎?”舜忽然又問。
鯀沒說話,瞳孔豎成一線,眸中光芒晦暗不明。
舜道:“他確實古板了一些,但從沒有想害過任何一個人。”
鯀還是沒說話。
舜只能換了種說法,他道:“不強迫你原諒他,以後見到他,能避則避。”
鯀這時忽然開口,“我不會對他動手。”
舜微微怔住,似乎也沒想到鯀竟然會回應他說的話。
“不過,如果這場洪水因我而起,我必將洪水平定。你不要忘記了對我承諾。”鯀道。
舜面色依舊擔憂,不過鯀的角度看不見舜的表情,舜溫聲笑道,“不會。”
當鯀離開中游時,洪水果然小了不少,但是依舊大雨連綿,各大部落幾乎浸泡在水裡,到處都是無法宣洩的洪水。
大禹沒日沒夜的治理洪水,可是還是無法阻難天災降臨。
鯀找到了禹。
他們達成共識,以禹的名義治理洪水,鯀則私下暗自出力,這件事瞞著所有的人,包括舜。鯀想給舜一個驚喜,既不讓舜擔憂,又能實現他的承諾。
一個月之後。
“鯀,你不能再這樣了,你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禹拉著鯀到了一間臨時空出來的房子。
鯀臉色白的可怕,他靈力消耗過度,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憑一己之力阻攔了十幾場洪水的爆發,他道:“離雨季過去只有三天,我撐得住。”
禹雙目鼓起,他一直擔憂的看著鯀,顯然,無論鯀在這裡,或者不在,洪水依舊肆掠,這根本就跟鯀的身世毫無關系。
“好,你一定要量力而行,等洪水一結束,我立刻告知所有人真相。”禹拍了拍鯀的肩。
鯀點頭,他道:“你出去,我想一個人休息一會。”
……
天空中劃過一道悶雷。
禹看了一眼天色,他沖守在堤口的人道:“讓人立刻回防護欄裡,誰都不許出來!”
忠心於禹的手下們立刻敲響銅鐘,示意所有人躲進屋裡。
沒有多久,天上排列著一片密集的黑雲,空氣中水汽彌漫,壓迫的人根本喘不過氣來。
遠方,大地震顫,洪水洶湧來襲,直逼鯀所在的位置。
鯀取出攝魂鈴,忽然他眼神一變,一聲悶哼自喉間溢位,他攤開手心一看,滿掌都是鮮紅色的血。
消耗過度之後,鯀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但是鯀沒有理會身體狀況,他擦掉手裡的血,繼續催動攝魂鈴,一股巨大的屏障豎在身前,兇惡的洪水一頭撞在屏障之上,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