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打我手機不就好了。”
安辰突然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盯著安然。
“是誰？”安然又問。
“還是歐陽。”
“告訴他我不在。”
“可是……”
“可是什麼！”安然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我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說，如果你不接他的電話，他就會一直打，上午他已經打了不下五次……”安辰小聲地說，“他還說……”
“還說什麼？”
“他還說，如果你不理他，他就搭明天的飛機回來見你。”
“神經病！”聞言，安然立馬從凳子上跳起來，“登登登”地跑下了樓。
來到電話跟前，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這才拿起話筒：“是我。”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東西？”歐陽慕林的口氣很輕，但在安然聽來，卻像是帶著責備的意味。
“我的確是收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安然皺著眉，語氣生硬，“但那並非我的本意！不知是誰有心寄給了我。你放心，那些私人的信件，我一封也沒拆開，至於那些車票電影票，對不起！我開啟紙箱它們就躺在裡面了，不想看到也遲了。怎麼了？冒犯到你……們了？”
“你一定要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嗎？”
“嫌我說話不好聽了？我一向如此，難不成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安然冷笑一聲，“啊~以前只是假裝大度？現在終於不用再忍耐我了是嗎？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一聲。”
“安然，你……”歐陽慕林輕輕地嘆一口氣，“也罷！現在你正在氣頭上，我說什麼你也不會聽的。彼此冷靜一段日子吧……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
“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安然面無表情地開口，“啊對了！以後不要總是打電話過來！家裡有老人，經不住折騰。”
“對不起！的確是我心急了。”
安然屏住呼吸，什麼話也沒說，電話那頭也同樣安靜。
“掛了吧！”過了半分多鐘，安然終於開口，“你那邊才剛過六點鐘不是嗎？光顧著打電話一晚沒睡，真當自己是鐵打的？”
“你還是關心我的，是嗎？”歐陽慕林像是抓住了希望，聲音抬高了幾分。
“你不要誤會。”安然急忙解釋，“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為我們的事分神費心，免得學習退了步，倒賴在我的頭上。”
電話那頭又是長久的沉默。
“你不掛，那我掛了。”安然搖了搖嘴唇。
“你掛吧，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我才安心。”歐陽慕林輕聲說，“因為我不想讓你聽見，電話被切斷後的那種‘嘟嘟’聲，我希望在任何時候，只要你一開口，都能得到我的回應。”
“這種話，你恐怕不止對我一個人說過吧？說起來如此順口。”安然卻不為所動，“我是不是應該配合你一下，大呼感動？對不起……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自私鬼，一旦覺得對方不可信任，會對我造成傷害，唯一的選擇便是——遠離那個人。”
說完這番話，安然立刻扣下了話筒。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直到母親走過來，拍了拍她的後背。
“然然，你沒事吧？怎麼滿頭都是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