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了。”安然半眯著眼睛,似夢似醒地說,“你也趕緊去睡吧!”
“你去睡吧!”安辰卻又重新回到沙發坐下,拿起遙控器開啟了電視。
“欸?”
“看球賽~”安辰笑著回答。
“哦!支援哪個隊?”安然隨口問到。
“巴西。”
“羅納爾多?卡卡?”
“嗯哼~”安辰好奇地抬眼看著安然,“看不出來,你也有認識的球星呢!”
“你太小看你姐了吧……”安然忍不住白了安辰一眼,“給你一晚上的時間,猜猜我最喜歡的球星是誰~”<101nove.羅?齊達內?小羅?”安辰一連猜了幾人,安然卻只是搖頭。
“不打擾你看球,我上樓了。”安然笑著轉身走上了樓,留下了滿腹好奇的安辰。
安然來到樓上,飛快地洗漱完畢,換下一身臭汗的衣服,隨即鑽進被窩。然而,她翻來覆去了很久也沒能入睡,腦海裡始終回想著歐陽慕林的話,心中感到一陣憤懣,只好又從床上坐起,隨手拿過一本書翻開來看。
“天下只有兩種人。比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種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種人把最好的留到最後吃。照例第一種應該樂觀,因為他每吃一顆都是吃剩的葡萄裡最好的;第二種人應該悲觀,因為他每吃一顆都是吃剩的葡萄裡最壞的。不過事實卻適得其反,緣故是第二種人還有希望,第一種人只有回憶。”
“我是哪一種人呢?”安然不禁陷入了沉思,“不論是哪一種,似乎都不曾樂觀……第一種?我好像更加不能接受先甜後苦的設定。第二種?壞的吃完,好的也該放壞了……”
她輕笑一聲,重又翻開一頁。
“對於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
安然“噗嗤”一聲笑出聲,自言自語道:“果然在任何時候,人們更多的都是‘以貌取人’,這世道,對於醜人當真殘忍。”
安然搖搖頭,繼續翻著書。
“我愛的人,我要能夠佔領他整個生命,他在碰見我之前,沒有過去,留著空白等待我。”
她的手微微一抖,心裡“哐咚”一聲,視線再也無法移開。
“我愛的人,”安然一字一句地讀著,“我要能夠佔領他整個生命……”
讀著讀著,她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是啊!她本以為,已經佔據了歐陽慕林的整顆心,現實卻給了自己重重的一擊。
“去他的愛情吧……”安然抹一把眼淚,隨即想起了錢鐘書先生同在《圍城》裡寫過的一句話,“愛情多半是不成功的,要麼苦於終成眷屬的厭倦,要麼苦於未能忠誠眷屬的悲哀。”
“既然橫豎是個失敗,何苦強求。”這樣想著,她便覺得好受多了——安然素來有著“阿q精神”,自我安慰的功力無人能敵,“失敗的,又不會只是我一個。”
於是乎,安然扔下手裡的書,躺在床上很快睡去了。
這天晚上,安然卻睡得不太安穩,做了一晚的夢。夢裡,自己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裡,面前是成堆的試卷。任她努力的奮筆疾書,試捲上始終空白一片,似乎怎麼也寫不完……
不到五點鐘,安然醒了過來,感到渾身無力之餘,又覺得慶幸——幸而那只是夢。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下樓做好了早飯,手裡邊“叮咚”一聲響了,來了一條簡訊。
“這麼早,會是誰啊……”安然疑惑的擦開了手,翻開手機看了一眼,只一眼,她便捂了捂臉坐到餐桌前,半晌沒有回過神,只是不停地嘆氣。
“怎麼了,姐?”球賽看得太晚,安辰索性窩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宿,此刻聽到安然的唉聲嘆氣,揉揉眼坐直了身子,滿臉擔憂的看著她。
“成績出來了。”安然淡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