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安然微微皺了皺眉,“解釋什麼?沒什麼可解釋的。就是話裡的那個意思,我就是這種刻薄而又無情的人。”說完便端起臉盆轉身走出了房門。
“安然!”
“算了,葉梓!”葉梓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王蘭拉住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其實她的心裡比誰都難受。”
葉梓心裡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於情於理,安然也不該任性的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她就是那種人,口硬心軟。”王蘭嘆一口氣,“出口傷人之前,倒先傷了她自己。你我就隨她去吧!徹底的斷了也好。”
葉梓默不作聲,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
時間就這樣平平淡淡的走過了,自打那晚之後,安然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渾身上下透著冷清,一派生人勿近的架勢。劉婷婷也變得安分了許多,即便是迎面碰見安然,也收斂起了鋒芒,遠遠的躲開了。
流言倒是不少,比如,安然是小三,插足歐陽慕林與劉婷婷的感情。又比如,安然才是正牌女友,是被劉婷婷搶走了歐陽慕林。等等等等……有人的地方,便會有是非,安然對此向來是置之不理。
弟弟安辰寫過兩封信來,一封是給自己的,一封是給夏小小的。
“姐,得空了替我將那封信燒給小小姐姐。”安辰在信中如是說,“我就不去看她了……”
顧鋮果真問清了夏小小墓地的位置,於是在大禮拜的那天,一行人如約趕去了。一路上,安然遠遠的走在最後,目光卻落到了顧鋮的身上。
這麼些天以來,顧鋮像個沒事人一般,繼續和安然相處著,正常到令安然懷疑,他那晚是否當真聽到了自己的話——就在安然說完那番話的第二天,他照舊熱情的招呼著她去到家裡做客——顧鋮的父親也將自己親手做的禮物交給了安然,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安然。”走在前面的顧鋮,突然回過頭來,輕聲喚著安然的名字,話語裡帶著滿滿的關切,“怎麼了?走不動了嗎?”
逆著光,安然看不清顧鋮的表情,見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毛茸茸的金光,她輕輕的搖搖頭,快步追了上去。
“我竟不知道,我們鎮上有這麼一大片墓園。”顧鋮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顧鋮。”安然拉著顧鋮的胳膊站定,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頭的葉梓一行,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落在身後的兩人。
“嗯?”
“你難道不生我的氣嗎?”時隔這麼多天,安然終於問出口,“我知道,那晚你就在附近,聽到了我的話。為什麼要假裝不知道?”
不料,顧鋮卻輕輕的笑了笑,反問到:“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說你是破鞋,我說……”安然皺著眉頭,沒法繼續開口。
“我知道,那是你在氣頭上沖口而出的話,當不得真。”顧鋮微微變了變臉色,“何況,從前我對你說的話、對你做出的事,比這過分的多……”
“所以,我們的事一筆勾銷?”安然伸出右手,“你好,顧鋮同學,我叫安然,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如何?”
“安然同學,”顧鋮微微一笑,用力握住安然的手,來回蕩了幾下,“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