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顧鋮的臉突然紅了紅。
“哦!”安然笑著點頭,隨後拿著文具袋遮在額頭上,“天太熱了,你趕緊回去吧!”
“嗯。”顧鋮見沒有理由再待在這裡,於是應了一聲,轉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十多米,迎面撞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可算來了。”
顧鋮的身子微微怔了怔,加上迎著陽光的緣故,他的眼睛只得眯成了一條縫。但他看向對面那人的目光,卻帶著寒意。
“你什麼意思?”對面的那人微微皺了皺眉。
“歐陽!”顧鋮終於兜不住怒火,“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問你吧!你上午究竟去做什麼了?你要我說出來嗎!”
“那是我的私事。”歐陽慕林的語氣也不十分的友好。
“跟安然有關的事,那也能算私事嗎?!”顧鋮自然不願接受歐陽慕林的說辭,“你有想過她知道以後,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
“那也是我跟她的事,跟你沒關系。”歐陽慕林只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身想要拉開車門坐進去開車離開。
“是跟我沒關系。”顧鋮冷哼一聲,“如果你覺得,失去安然也無所謂,那麼我無話可說!”
歐陽慕林稍作猶豫了一下,還是坐進了車子。
“你真不打算去見見她?”顧鋮扶住車門,“你難道不知道,她之所以在校門口逗留,都是在等著你出現嗎?”
“我已經見過她了,還要我怎麼做?”歐陽慕林冷冷的說到,“你管好自己,以後離她遠一點就好!我做事自然有我的分寸,不必你替我操心。”
“你……”顧鋮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歐陽慕林竟會用這樣的態度來面對自己,愣在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放手。”歐陽慕林拍了拍車門。
顧鋮遲疑了幾秒鐘,還是放開了手,看著歐陽慕林的車子漸漸消失在眼前。
如果說,每個人都是世上的一棵樹,顧鋮想,自己大抵是一棵松樹,而安然是什麼?他第一時間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樹》。與其說她是一棵鮮豔欲滴的花,她更像是一棵木棉:春天時,一樹橙紅;夏天綠葉成蔭。樹形呈現陽剛之美,而它的花,又大而柔美……不會依附於任何其他的樹木,自呈觀賞性。
想來,自己是看低了安然,她的事,自會處理好,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惹人厭煩?
想到這,顧鋮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兀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