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蔚明白,她現在在共情。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的背景居然是抗日時期。日軍全面侵華之後,很多黨員都成了地下黨,而她自己,竟然成了一名地下情報黨員。
她正跟著幾個同伴躲在上海的一家裁縫店裡,準備接頭從重慶送來關鍵情報的另一位同伴,在等待的同時,他們還要提防日軍的突襲。
等了兩天,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那位同志居然還沒到。
就在大家都懷疑是不是出了事,正要上報的時候,卻是接到了來自中央的命令,上海於11號已經淪陷,地下黨員必須盡快轉移。
大家在裁縫店長的掩護下轉移地點,剛出了上海,就聽到了那位店長因被嫌疑是共産黨而被日軍殘害致死的訊息。
悲痛之餘,沈淩蔚被調到了重慶。
當時的重慶在國民政府掌控之下,日軍的勢力還沒有擴散至此,去重慶是一個兩害相權取其輕的做法。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位從重慶送來情報的同志,原來是沈淩蔚的情人。
沈淩蔚和他幾年前在黨內相識,剛準備要結婚的時候,七七事變了。於是他們決定,等趕走了日本人,他們再舉行一次盛大的婚禮。
可惜,等沈淩蔚回去之後,得到的,卻是情人被害的訊息。
那位同志在趕往上海的路上,偽裝被日軍識破,但是無論用盡什麼辦法都無法從他口裡套出黨的訊息,因而被迫害致死了。
沈淩蔚聽聞這個訊息,卻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
情人的屍體已經找不到了,沈淩蔚趕到了他們曾經居住過的屋子,找到了情人藏在床板裡的一本日記。
而那本日記,寫滿了對愛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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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星和秦雪琳眼睜睜地看著在林鳳撫上她臉頰的那一刻,沈淩蔚奇跡般地停止了哭泣,全身也逐漸冷靜下來,似乎得到了什麼莫大的安慰。
張雪林張著嘴道:“我的媽媽,這是什麼奇妙的魔術?”
林夜星看向林鳳,見她竟也紅了眼眶,低喃著什麼。
秦雪琳問道:“這、這現在能叫醒她了嗎?”
正在三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個著急的聲音:“我來啦!”
大家回頭一看,發現是失蹤已久的宮喜句。
林夜星都來不及埋怨他,急急道:“大叔,你快過來看看啊!”
宮喜句扒開兩人,看到了已經安靜下來的沈淩蔚。
看到淚痕的時候,他問:“她哭了?”
秦雪琳點點頭道:“是啊,我一醒過來,她就一直在哭。”
宮喜句微微皺起眉,心道我就半夜去跟老仙人聊了聊,怎麼忽然就出現了這種事?
他伸手要推醒沈淩蔚,張雪林問道:“現在能叫醒嗎?”
宮喜句點頭:“應該可以了。”
他推了推,見沈淩蔚還沒醒,又用力推了推:“沈淩蔚?”
秦雪琳擔憂道:“我覺得她像是做了什麼噩夢,所以大媽一過來的時候,應該是把她拉出夢魘了。”
宮喜句看著沈淩蔚慢慢轉醒,問道:“多久了?”
林夜星看了看手機,道:“差不多有十分鐘了。”
說完了,林夜星終於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疑惑問道:“大叔,你大半夜去哪裡了啊?我明明已經鎖了門啊,窗戶也沒開,你怎麼出去的?”
宮喜句咳了兩聲,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穿牆術了吧。”
林夜星一臉鄙夷道:“大叔,我已經十五歲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