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間對於辛棄疾而言,或許談不上什麼快樂與否。
最多隻能說,沒有虛度光陰。
這樣也挺好的。
陳同甫挺好的,他也挺好的。
他們都一樣,滿腔熱血,滿腔抱負。
但最後的後果,無非都是被雪藏。
他辛棄疾稍微好一些,至少沒有捱打。
而陳同甫,則是因言犯上,被打了一個好歹。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但陳同甫去了北方,他卻還在這裡待著。
待著不知道要呆多久,或許要呆一輩子。
辛棄疾想起這件事情,他就想笑。
悽慘的笑。
有時候笑不出來。
他就喝些酒,將自己灌醉,然後在半醉半醒之間,做著屬於自己的夢。
遙不可及的夢。
那個夢是這樣的。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是啊,可憐。
他何嘗不是這樣一個可憐人呢?
但除此之外,一切又能夠有什麼改變呢?
辛棄疾相信著改變會到來的。
他相信,始終會有他大展拳腳的時候。
於是他四十七歲的這一年,他以為他的機會來了。
因為這一年,皇帝死了。
新皇登基,說不定全新的政策就出現了。
於是他再一次叫上了自己的好朋友。
朱熹還有陳亮。
他們互相的聊著,聊著光復的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