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小儒滿心懷著憧憬,聲音純真,無比美好的靈魂。
“舒舒,你說王宇坤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啊?”小儒眼睛看著面前的滿天繁星,星星一眨一眨,他的眼睛也跟著眨。
“管他呢!反正又不會被社會所承認,愛他個一天是一天!”其實鐘舒本來想告訴他有點兒懸,可是一轉頭看見小儒純真的眼睛又不忍說出口,想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小儒,我們就當自己是絕症病人,向死而生,痛快一天是一天!”
“嗯,你說得對!向死而生!”小儒一咕嚕坐了起來,雙眼望進很深很深的蒼穹裡,閃著光,“謝謝你舒舒,不管怎樣,我一定會堅持下去!愛情堅持下去,生活也要加油下去!最好以後實在不行就和王宇坤移民去國外吧……”
那個時候,真的是幹淨、明亮、純真、美好,那個時候的他們,彼此都值得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愛情。
鐘舒心裡突然一痛,那個時候自己開玩笑所說的兩句話——
“管他呢!反正又不會被社會所承認,愛他個一天是一天!”
“小儒,我們就當自己是絕症病人,向死而生,痛快一天是一天!”
如今竟好似命運諷刺一般,一一成真了。
鐘舒久久不語,沉默的躺在了草坪上,像曾經和那個少年一樣,呈“大”字形大大咧咧的躺著,睜眼看著滿天星辰,璀璨閃耀。
天上的繁星無窮無盡,從天的這一頭開始彌漫、貫穿這個蒼穹,到天的那一頭還在不斷擴充套件。每一顆天上的繁星好像都會眨眼,一下一下的朝鐘舒眨著眼,可惜他們沒有嘴巴,無法笑出聲來,一下一下的,彷彿在無聲嘲笑著當世人痛哭的悲哀和無力反抗徒勞無用的掙紮。
“怎麼了,鐘舒?”旁邊的倪墨發現鐘舒突然之間從原先亢奮無比的活躍之中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整個人不發一語的躺下,望著天空漫天星鬥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名狀的悲傷之意,忍不住問了句。
問完倪墨也就地躺下,躺到了鐘舒身旁,絲毫不顧身後那一直議論紛紛的一對兒腐女的竊竊私語,還往鐘舒這邊使勁挪了挪,用胳膊碰了碰鐘舒,輕聲說道:“怎麼了,跟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開導開導你?”
“哦,沒什麼,只是想起了曾經很好的一個朋友。”鐘舒淡淡的回了句,看著天空的雙眼卻越來越加沉寂,越來越黑,越來越黑,一直黑到濕潤出水霧來。
小儒,你在哪兒?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旁邊的倪墨一看鐘舒不願意說,不由洩了幾分氣,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每一個人都有一些難過是無法和周圍的人說的,有一些難過,不論你是正值青春期的孩童,還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你都只能把這份難過深深的藏在心裡,一輩子不與外人說。
不過倪墨很快就又想到了一個自己很喜歡很感興趣的話題,他整個人立刻又煥發了神采,側過頭興致勃勃的看著鐘舒道:“那你給我講一講你和你男朋友的事吧!你們倆,誰是上面的那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