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鐘舒一邊心裡暗叫:我靠!老天你玩我!,同時一邊身體無力無助的自由傾倒時,旁邊巨大的松樹上掉落了一顆巨大的松果,而位置,正好就在鐘舒臉著地的地方。
於是原本正在猙獰著嘴臉低吼的莫一生在聽見身後那一身慘烈的“啊!”之後,整個人身體就僵住了,臉上的表情瞬間面如死灰,緩緩的轉過了身。
然後,他就看見了像一個被玩壞了的不倒翁一樣側躺在草坪上,還是那種齜牙咧嘴的面目表情極其之豐富型的,臉下面還墊了一個稜角分明的巨大松果,同時右手還往前伸出老遠去,手裡還握著一個蘋果手機。
莫一生臉上原本還面如死灰的表情一下子就消釋了,轉而換上一副“嚇死寶寶了!”的難以置信的神情,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優雅的躺著的鐘舒牌不倒翁。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怪異的互相瞅著,一面受到驚嚇,一面齜牙咧嘴,一個站在草坪山,一個優雅的躺在地上。
過了好一陣兒,還是莫一生忍不住先開了口:“你這是演的哪出?孟姜女哭長城?”
鐘舒一個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瀟灑的一甩頭道:“no,no,no,小爺演的是醉八仙漂洋過海送手機!”說完,把右手握著的蘋果手機遞給了莫一生。
莫一生接過自己的手機,剛想說:“謝謝”,可再一抬頭,眼前只剩鐘舒風一般的身影沖進了寢室樓。
莫一生一愣,隨即整個人瞬間又冷了下來,轉身看著樹叢道:“他應該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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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儒和王宇坤站在汽車站門口,兩個人都穿著一身黑衣,像是夜行俠,融入這一片最深深的黑暗裡。
他們在等人,等那天晚上的另外三個人,也就是如今同樣患有艾滋的三個人。
一個小時前,在王宇坤家裡,那棟摩天大樓最頂層的房間裡,王宇坤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懷裡抱著小儒,頭靠在小儒的耳邊輕聲說道:“我跟他們三個說了這件事,他們也同意我們一起搬到一個地方去,沒有歧視,不用害怕。房子我已經找好了,在郊區一個大別墅裡。那裡人比較稀少,地方也寬裕,足夠我們五個人一起住了。”
小儒把身體再往他身體裡縮了縮,讓自己整個身體都蜷縮在王宇坤寬闊的臂膀裡,壓低了聲音,輕輕咬了一下王宇坤放在他身前的胳膊,說了一聲:“好”。
王宇坤“嗯”了一聲,然後把雙臂縮緊了,將小儒更緊的抱在自己懷裡。
其實自從那天晚上,小儒拿出自己的艾滋證明來恐嚇騎摩托車搶孩子的兩名男子時,王宇坤心裡就特別特別的難受。他知道小儒心裡其實還是對這件事有所介懷的,甚至是自己都會歧視自己,於是王宇坤就想著去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倆的地方,沒有歧視,沒有異樣的眼光,就安安靜靜的守著他生活。
王宇坤把自己的想法跟小儒說過之後,小儒久久沉默不語,王宇坤以為是他不想,剛想說:“要是不想就算了吧,沒事”,誰知小儒就抬頭說了一句:“把他們三個也叫著吧,都怪可憐的。”
王宇坤當時身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儒,待看到小儒臉上的善良與寬容後,緊緊地把小儒摟進了懷裡。
“對不起,小儒,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