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舒:秦天大朋友,鐘舒小朋友已經安全到家,正在聞著家裡暖洋洋的陽光,他想把這一刻心裡的幸福全都分享給你。你在幹嘛?到家了嗎?有沒有乖乖的?”
鐘舒編輯完又重新看了一遍,再次確認,嗯,文筆不減當年,然後點選了傳送。想了想,又給小儒發了一條:
“鐘舒:親愛的小儒,我已經到家了,你在學校還好嗎?有沒有去吃飯啊?我不在可別被人欺負了!有人找麻煩就報我的名字!”
最後,還編輯了一個調皮的表情,再次確認文筆魅力不小,足以讓小儒這貨傾心,然後發了過去。
秦天坐在座位上,窗外的景物飛速閃過,他眯著眼睛,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讓他已經有了些睏意,照這樣下去,估計再過5分鐘就能與周公相會。
嗡——嗡——嗡
突然手機一震,把秦天從昏昏欲睡之中一下子拉回,秦天懶散的掏出手機,一看,是鐘舒。半眯著眼睛看了一遍鐘舒發來的訊息,秦天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起來。
嗯,不錯,這小家夥越來越乖了,等回頭可以給點兒甜頭獎勵獎勵。
“秦天:嗯,報告鐘舒小朋友,秦天大朋友還在回家的路程中,預計距離到家還有半個小時,整個路程全都表現乖乖,暫無不良記錄,除了中間偷看了一次鄰座的小帥哥。報告完畢,ps,秦天說他有些想你。”
而這一邊,小儒還在市,沒有走。
面前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鏈老花鏡的大夫已經吐沫橫飛、指點江山的講了半個小時,小儒滿心無語的承受著這一場唾沫雨的洗禮,他實在無法理解自己只是來看個病,這大夫是怎麼樣從“你的病其實……”講到“正如我們中國目前的雄起……”,又講到“那時候二戰,我們人民生活艱苦啊,吃不飽飯,你們年輕人根本不知道啊……”,最後竟然跟他說“昨天,火星上終於發現了液態水啊!我們人類移民有望了啊!”。
不過還好,在他整段演講最後的最後扣了題,“你的病應該是發燒了,先吃退燒藥,然後再吃點兒消炎藥就行了”,最後他扶了扶眼鏡,用一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小儒,只看得小儒心裡一陣發寒,暗罵狗屎運。
“那謝謝大夫了,我就先走了。”小儒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間唾沫橫飛的戰場,根本不顧後面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個禮拜後再來,我再給你看看!”
鬼才來!
面前的飯桌熱氣騰騰,菜香撲鼻,讓鐘舒實在太想動筷子大快朵頤,畢竟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也真的是有些疲勞饑餓。
可是無奈,鐘舒家裡對於長輩晚輩之間的禮儀特別看重,尤其是餐桌上,長輩沒有先動筷子,小輩就算餓死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菜一邊流口水一邊默默餓死。
“來來來,最後一道菜——東北大亂燉!來啦!”終於,二姐尖著嗓子端上了最後一道大菜,她尖銳的嗓音,以及那一聲故意拖長的尾音,讓鐘舒一瞬間有一種一個穿著一身藍色長衣的主管大太監端著龍鱗鳳爪走進滿清國宴席會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