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一而再地開口求“治病”,甚至說任何條件都願意答應,這著實讓鳳十二有些好奇——她究竟有什麼病?
同樣好奇的還有蕭天明,他喝了酒,所以藉著酒興,笑嘻嘻地望著那女子,開口道:“我還缺個媳婦兒,你能不能答應啊?”
他這句話瞬間惹怒了女子身後那一眾男人!
“放肆!”頭排的一個男人憤憤地罵道,一步跨出就要沖出來去打蕭天明。
可是他最後非但沒有這麼打到蕭天明,甚至還重新退了回去。
因為那女子朝著身後揮了一下手。只是輕輕的揮了下手,那男人就要把滿腔怒氣默不作聲地嚥下去。
這著實讓鳳十二吃了一驚。要不是這女子頗為茁壯的身體,鳳十二還真差點兒以為她是某個偷偷跑出來的公主了。
“可以。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一切條件我都答應你。”那女人平靜地說。
她說的實在太過平靜,彷彿脫口而出的並不是自己的終身大事,而是某個不相幹的人。
歐陽白望了那女人一眼,又瞬間移開,伸出手倒滿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如果我要你的那顆人頭呢?”歐陽白將那杯酒飲下,冷冷地說道。
尚是冬夜的除夕一下子又冷了幾分。
“你!——”先前那個退回去的男人又一次氣憤得跨出,可沒想到下一刻,他暴起的身體就猛地僵住了。
“可以。”那女人彷彿都不需要思考,直接脫口而出。
歐陽白也不由得多看了那女人一眼,再次冷冷地開口道:“你可聽好了,我要的是你的那顆頭。人沒了頭,是會死的。而人若是死了,就算是治病也沒了意義。”
他原以為自己的一番話會令這女子膽怯退步,可事實證明,他這一次想錯了。
“我知道你要我的頭,可以。”女子平靜地出聲道:“死並不可怕,有的時候人雖然活著,可遭的那些罪,卻還不如死了。”
歐陽白沉默了片刻。
那女子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站著,好像這世間的任何事物都已經不能再令她在乎。
鳳十二夾在這一片沉默之中,看看女人,又看看歐陽白,剛要忍不住開口說話,就聽見歐陽白的聲音在自己旁邊響起。
“你有什麼病?”歐陽白的聲音還是那麼冷冷的。
“我有一些東西,始終忘不掉。”女人的聲音也依舊那麼平靜。
歐陽白聞言不免有些慍怒,“這並不是病!”
女人竟然也跟著激動了起來,“可是那些東西,卻讓我無比痛苦!因為它們,我每天過的都是像白水一樣的生活,沒有任何味道、沒有任何期盼,我甚至覺得活著都沒有了意義!我每一天都是痛苦的、壓抑的,是每一天,你懂那種滋味嗎!”
歐陽白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笑道:“我不懂,我也不需要懂!但是我希望你能懂得,如果你再不帶著這些骯髒的男人離開,我將告訴你們‘做一個死人’是什麼滋味!”
“你!——”女子身後的大漢們哪裡忍得了!
“哎別別別!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嘛!”鳳十二一見這架勢,立刻又打起了圓場,笑著說道:“哎呦妹子,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懂咱們女孩子的心思啊!你跟我說說,也許我能給你治好這‘病’也說不準哦!”
女子抬眸望向鳳十二,“你真的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