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恪噙著笑,牽住了她的手往回走, “濃濃, 告訴我,是誰要抓你。”
冉煙濃上前兩步,抱住了他的右臂,“是陸延川,他和齊鹹做了一筆交易, 今夜把妹妹送給齊鹹,他就能得到齊鹹首肯,放人進來抓走我, 他本來是想……”
嘴快的冉煙濃趕緊抿住了櫻唇小口,容恪手忽然一頓,便轉過了身, 冉煙濃一頭撞進他的懷裡,悶悶地哼了一聲,容恪臉色微暗,握緊了她的手,“陸延川欺負你了?”
冉煙濃倏地抬了起頭,月光朗照之下,她被嘬得泛紅的嘴唇像鶯啄石榴般的豔,容恪眉峰一動,攥緊了長劍,“我殺了他。”
“別!”冉煙濃怕趕不及阻止,抱住了他的腰,“恪哥哥,只是……只是這樣了,我沒讓他得到什麼便宜,而且我已經用你給的指刃劃破了他的脖子……你千萬別現在動手,我要給你找大夫看看你的傷和毒……”
容恪沒有動,被抱住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冉煙濃用他的衣襟蹭掉了淚水,“十個陸延川也比不上你的一根頭發,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
容恪本來以封xue抑制毒素的蔓延,但一時間心神激蕩,xue被沖開了,喉嚨嗆出來一股腥甜,被冉煙濃柔軟地一求,也不想找陸延川算賬了,“濃濃。”
她還在就好,沒受傷就好,容恪深覺自己此時應該萬幸,而不是洩憤殺人。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淩亂的發髻,她還哭得一抽一抽的,我見猶憐,容恪就心軟了,“我天生異樣,一點毒傷不到我的。”
冉煙濃以為他還想回去宰了陸延川,抱著不撒手,“不管你怎麼說,都要回去看大夫。大夫說你沒事,我才安心。”
“好。”
容恪撫了撫她的長發,“不哭了,嗯?”
冉煙濃說不哭就不哭了,牽著他的手走出了瀛洲島,冉府的馬車候在外頭。
據車夫說,方才不知何故,賢王忽然說,裡頭車馬林立,已不夠用,讓冉家的馬車停候到外邊。
至此容恪和冉煙濃已完全相信,陸延川是事先和齊鹹透過氣的。
冉煙濃越想越氣,“你說齊鹹對我有心思,可他還能將我送給陸延川,今晚要不是我機智,哼。”
馬車裡,冉煙濃想起來便七竅生煙,太可恨了,明日她找母親去,要告禦狀!
容恪的肩傷,因為暗器淬了毒,雖不致命,卻會加劇腐爛,疼得他臉色蒼白,但還是微微笑著,好像沒什麼妨礙。
冉煙濃罵了一會兒又懊惱了,“方才事態緊急了,忘了我應該抓下陸延川一些信物,就可以告倒他了。”
容恪靠著馬車調整內息,聞言,不由地笑道:“天真的夫人,你以為,陸延川會沒有說辭麼?說不準他倒打一耙,說你有意勾引他,如何算?”
冉煙濃瞪眼,“笑話,我夫君比他好十倍百倍,難道我瞎了要勾引他!”
“咳咳。”容恪被她一句話嗆得咳嗽了好幾聲。
冉煙濃不甘不願地回來,替他順著脊背,“恪哥哥,你別騙我,這個毒真的傷不到你?”
“嗯。”
容恪握住了她的兩只柔荑,“不過,得讓人去城北找薛人玉過來,他正客居上京。”
鬼醫的名頭冉煙濃還是聽過的,有他在,冉煙濃也可安心些,便讓外頭的人去遞了個訊息,等將容恪扶入將軍府沒多久,薛人玉便來了。
出門遊玩,女婿受了重傷,冉秦便覺得不對,一直蹙著眉頭,趁著薛人玉給容恪處理傷口,將冉煙濃拎到了外頭。
“容恪負傷是怎麼一回事?我不信一般人能傷得到他。”冉秦是出了名的狗鼻子,比軍中的獵犬還靈,什麼事一過鼻子便能嗅出個道道兒來,女兒被蹂.躪過的紅唇、身上一股複雜的男人氣息,絕對不是容恪幹的好事。
冉煙濃被冉秦連撒謊的餘地都堵死了,咬了咬嘴唇,既擔憂容恪,又在思量著如何騙父親大人,但冉秦哪能那麼好騙,“一種解釋,你被人欺負了?”
冉煙濃無奈地垂眸,點頭,“是陸延川,他找人使詭計,調換了我們家的車,我誤上匪車,被他們劫去了。”
後頭幾句本來便聲音愈發地低了,聽到冉秦鼻孔嗤出來一聲大氣,更是嚇得心驚肉跳,猛地抬頭,“跟容恪無關!女兒也沒有受傷!”
“你怕我怎麼?”冉秦當然知道她沒受傷,否則早不冷靜了,見女兒到這節骨眼兒上還維護容恪,不覺眼睛一瞪,“你爹還不至於要教訓一個中毒之人。”
“嘿嘿……嘿嘿……”
長寧在花廊底下聽著動靜,西廂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