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內,李二和長孫又膩歪到了一起,李二端坐御桌後面,長孫站在他後面給他揉著肩。
“青雀,這就是徑陽伯給你的算學書?”李二一隻手的手指頭敲撻著桌面,另一隻手指著放在御桌上的陳玉給李泰的那捲算學書。
站在李二面前的李泰紅著臉點了點頭,說道:“父皇,母后,徑陽伯還說了,要學做詩,做出好詩來,就必須要先學會算學,就好比夏天天就熱,冬天天就冷一樣,只有學會了算學,才能做得出好詩來……”
嗯,還有這樣的事?李二和長孫也張大了嘴,要學做詩,就必須先學好算學,不學好算學,就作不出好詩來,這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啊?有這樣的麼?
李二把書卷徐徐開啟,仔細一看,書卷上的文字,自己雖然看得懂,可書卷上奇怪的符號,看得人眼睛直髮暈……
這是算學麼?自己怎麼一點都看不懂?平時在大臣面前,虧得自己還自詡自己的算學……
長孫從李二的身子後面也探過頭來,一看,也是一臉的懵然。
“青雀,徑陽伯還給你說了什麼?你全都說出了……”
“徑陽伯還說了,先讓兒臣學會了這卷算學,他再教兒臣做詩,可兒臣對徑陽伯給兒臣的這一卷算學絕大部分都看不懂,父皇,母后,能不能幫兒臣再找幾個大儒來,教兒臣……”
這,李二和長孫都為難了。他們夫妻兩個都知道魏王李泰好學,喜好詩文,恐怕他自己已經拿著徑陽伯給自己的這卷算學,提前把朝中的大儒都請教過了吧,可徑陽伯給他的這卷算學還是……
再找幾個大儒來,自己兩個人從那裡去找?
長孫從李二的身後轉了過來,拿起放在御桌上的書卷,又皺著眉頭仔細地看了看,向李泰又問道:“青雀,徑陽伯真的是那麼對你說的?”
嗯,李泰使勁地點了點頭,說道:“徑陽伯就是那樣對兒臣說的,當時,太子大哥也是在場的……”
長孫聽了李泰的話後,又想了想,柳眉慢慢地豎立了起來,轉身對李二說道:“陛下,你還相信那個小子是老實人麼?臣妾看,那個小子又該捱打了……”
啊,女人的直覺喲,真的是太可怕了。陳玉的小聰明在長孫的直覺面前都是個渣渣……
太子李承乾,你個太子做得真是個糊塗?
在曲江池舉辦詩會,邀請老子這個大詩人出席,你怎麼就不知道鋪個紅毯,老子可是詩人中的大咖,出場時,走走紅毯,豈不更顯得出老子的身份來,後世那些明星都是那麼走的,引得粉絲們……
還有,現在已經是秋天了,還舉辦個屁的詩會麼?難道讓大家在曲江池,做詩歌頌一下枯枝敗葉,縮著脖子喝唱西北風麼?
不過聽說參加這次詩會的大人物可不少,王珪、虞世南、孔穎達等大儒都會參加。
陳玉從身前的矮几上,拿起一塊綠豆塞進嘴裡,又咀嚼了兩下,就嚥了下去。這皇宮裡的糕點跟來春樓裡的糕點,味道差不多,放的糖都有些多,有些膩嗓子……
詩會嘛,就是要應景做詩,靠近曲江池擺著的一長溜桌子,上面已經擺滿了與會之人的詩詞。
還有人不時地把長桌上的詩詞拿起,又放下,嘴裡吟誦著,還反覆地揣磨……
用得著這樣嗎?幾位位高權重的大儒而已,馬屁也用不著那麼拍吧?
李承乾,你搞個詩會,來了這麼多的人,怎麼就擺了一些糕點出來,就不知道弄個燒烤架,弄點烤肉嗎?
“你就是那個與老夫的國子監作對的農夫小子?”孔穎達慢步踱了過來,後面還跟著王珪、虞世南等人。
農夫小子,這是誰啊?矮几上的糕點,老子還沒有吃完,就來找渣?國子監是他的麼?
陳玉眨巴了一下眼,起身而立,對孔穎達一拱手,深施了一禮,大聲說道:“臣拜見陛下……”
啊,小子,你嘴裡剛才喊的是什麼?怎麼衝著孔穎達喊陛下,還拜見……
在場眾人對著陳玉,無不是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