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趙九帶著小青去雷嶺取法器之時,許宣在何立羈押下來到了那白府。
許宣本想讓白素貞做個解釋,也好去了身上罪名,哪裡知道,到了白府之後,眼前一幕讓他有些傻眼。
“這,這,怎會如此?……”
眼前白府,哪裡還有他以前探訪時的半點豪華,眼見得院牆斑駁,門前四扇看階,中間兩扇大門,都是青苔滿布,門外斜坡之上堆滿垃圾,被一條竹子橫夾著,怎一個老舊了得。
何立等見了這個模樣,也是呆了!
憑聽許宣說得那般真,隻眼見了,卻又這等差距,聯想到那府庫中半點不見動靜,便悄無聲息丟了的銀錠,就是縣公也說了妖人做的。
眾人只聽縣公的,哪裡不生出幾分戒懼來。
何立總歸是個領頭,見了這般景,當即就叫捉了鄰人,要問清楚情況。
左鄰右舍見這邊熱鬧,也都認得何立的,卻不知他們要做些什麼,走來詢問,聽了緣由,詫異道:“這裡不曾有甚麼白娘子。這屋五六年前有一個『毛』官人閤家時病死了,青天白日常有鬼出來買東西,無人敢在裡頭住。這段時日,倒是有個瘋子立在門前唱喏。”
聽了這話,包括何立在內的幾名差人,都是看向了愣在那的許宣。
鄉鄰順著瞧去,禁不住道:“不錯了!就是那個瘋子,本以為是個清秀官人,卻不知是不是逢了鬼。”
何立聽了這話,再不敢怠慢,教眾人解下橫門竹竿,裡面冷清清地,起一陣風,卷出一道腥氣來。
眾人都吃了一驚,倒退幾步。
許宣見了這一幕,卻是啞口無言,尤其是想起自家在這庭院內的花前月下,整個人都傻了,呆愣愣的癱坐到地上,一時間失了神。
何立等不理會他,只看向幾名捕快,他手底下的幾名捕快中,有一個膽子大的,在家中排行第二,姓王,專好酒吃,熟人卻都叫他做“好酒王二”。
王二也不虧膽大名頭,見何立瞧來,抬手便道:“都跟我來。”
王二喊了一句,便走在了前頭,頗有幾分豪氣,眾差人見此,何立眼皮底下,也不好不動作,仗著人多帶來的膽氣,硬著頭皮,一齊哄將入了庭院中。
往院內看去,板壁、坐起、桌凳都有。
來到胡梯邊,由得王二前行,眾人跟著,一齊上樓。樓上灰塵三寸厚,眾人到房門前,推開房門一望,在上掛著一張帳子,箱籠都有,只見一個如花似玉穿著白的美貌娘子,坐在床上,不是那白秀心的模樣,又是什麼。
眾人看了,不敢向前。
眾人道:“不知娘子是神是鬼?我等奉縣公之命,喚你去與許宣執證公事。”
那娘子端然不動。
“好酒王二”道:“眾人都不敢向前,卻有何懼?何頭,且教人抱一罈酒來,與我吃了,我長几分氣血,都聞鬼怪妖物,也是見不得武人氣血的,待我王二試他一試,捉去見縣公。”
何立聽得此話,叫了聲‘好!’,也連忙叫兩三個差人下去,提一罈酒來與王二吃。
王二開了壇口,將一罈酒吃盡了,怒目圓凳,大喝一聲道:“呔!”
便猛猛然衝入帳中,將那空壇望著帳子內打將去。
不打萬事皆休,才然打去,只聽得一聲響,卻是青天裡打一個霹靂,眾人都驚倒了!起來看時,床上不見了那娘子,只見一副白骨之下,堆著明晃晃銀子。
這般景,瞧得眾人也是心驚,雖說知道是妖人作祟,但這等鬼魅之事,終究駭人,便是那王二成了事,眾差人後背也是汗溼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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