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九回房立刻將這件事寫在了冊子上。
尊貴如蕭珩不管去哪兒都坐馬車, 即便是走路, 王都繁榮之地,皆是青石白磚, 最多沾些灰塵, 去哪兒能沾到泥土?
委實蹊蹺。
很快, 櫻九就得到了蕭懿的口諭, 讓她跟進此事摸清真相。
櫻九便開始有意無意靠近蕭珩的寢室, 來去頻繁了,蕭珩不由有些側目, 不經意地問道:“最近怎麼了, 常往本王這兒跑, 莫非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
櫻九心一懸,生怕蕭珩看出什麼破綻,冷靜答道:“不過感念王爺收留之恩,以及不想失寵罷了。”
蕭珩聞言劍眉一挑:“失寵?本王寵你了?”
櫻九默然。
蕭珩像是被取悅了一樣,黑眸裡難得顯現出了一絲笑意, 道:“回去吧,今晚我去你房中留宿。”
櫻九沒動, 反問:“不勞王爺跑, 我可以自己過來。”
蕭珩明顯一愣。
櫻九極其認真專注的盯著他。
蕭珩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你想在這兒?”
櫻九很誠實:“是。”
蕭珩緩緩笑了, 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端詳,意味不明道:“野心越來越大了,嗯?總不會想做王妃?”
櫻九抿著紅唇, 不說話,蕭珩想起了初次見到櫻九的時候,她大膽又放肆,跟現在判若兩人,雖然知曉那是她刻意接近他的偽裝,不過他還是覺得那個樣子的她比較討喜。
現在麼……太悶了。
他瞧著她,總覺得她像他的下屬,那麼嚴謹老實,床笫間他都不好欺負她。
“行,今晚過來吧!”
蕭珩不逗她了,大方應允。
是夜,櫻九如願在蕭珩房中留下了。
折騰時,蕭珩發現櫻九心不在焉頻頻走神,不滿的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
“老盯著本王的房間看做什麼?看著本王。”
櫻九垂睫漫不經心道:“王爺架子上的那個花瓶好看。”
一看就像開啟暗道的機關。
然而,蕭珩想也不想地說:“送你了。”
那就不是開啟暗道的機關了。
櫻九又道:“那尊佛像也好看。”
“那是送子觀音。”婉太妃不止一次念起他的婚事,為了催他快點娶親,特意送了座送子觀音像給他,他不好扔掉只能擺著,她竟然對這個有興趣,頓了一頓,他道:“送子觀音沒有本王靈驗,專心些。”
說起送子觀音,蕭珩沒有一絲半毫的遲疑,肯定也不是什麼機關了。
櫻九唯恐引起蕭珩的懷疑,只問了三樣東西就閉了嘴,專心服侍他。
如此維持了半個月,櫻九拿捏著分寸小心翼翼的試探,終於某日,她不經意提起牆壁上那幅松竹掛畫時,她發覺蕭珩的動作明顯停滯了一下,盡管很快蕭珩很快就掩飾過去了,還是讓櫻九一瞬間確定,那幅松竹掛畫絕對有問題。
很好,開啟暗道的機關找到了,接下來就是如何潛入他的房中,探知這條暗道通向何處了。
憑櫻九一人之力,自然無法完成這麼艱巨的任務,櫻九向蕭懿稟告了這件事,請蕭懿決斷。
蕭懿合上冊子,輕輕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