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湛宛如暴怒的獅子：“不許說了，不許再說了！”
是，他知道她叫趙靈素，他知道她和卷蘿不是同一個人，他知道。
他拼命想要捉住那些逸散的魂魄，然而那些魂魄穿透了他的手指也不受仙力的控制，不斷往天上升去。
“重湛，卷蘿她喜歡太子仙君，如果你真的想補償她的話……”
她的聲音太輕了，輕到不俯身湊在她的唇邊根本聽不到。
可是聽到了又怎麼樣了，只不過徒加痛苦罷了。
他終於明白，他愛的人從頭到尾只有一個趙靈素。
愛上趙靈素的伊始是因為卷蘿，可後來不是，一切的一切都不是。
“我不關心卷蘿喜歡什麼，我也不想補償她，殺了就殺了，區區藤蘿小妖，殺錯了又怎麼樣……”重湛咬牙切齒，“還有你……”
“重湛。”櫻九又輕輕叫了一聲，重湛立刻住了嘴，握著她的手青筋凸起，顫個不停，他聽到她說：“我不愛你，對不起。”
重湛閉上了眼，喉嚨裡發出沉悶的怪聲，手中的肉身因為魂魄全部逸散而化作一陣風變成了虛無，他緊緊的握著卻什麼都握不到，掌心被掐得血肉模糊。
不愛他有什麼關系？
他愛她就夠了。
只要她活過來，他願意放她自由，她想做什麼都好，他可以永生永世不與她相見，不再叨擾她。
可惜他醒悟得太遲了，他將所有的錯都歸咎於他人或天道，殊不知最大的錯是他自己，什麼重湛仙君，什麼太子殿下，不過是個懦弱自私的孽障。
金色的光芒籠罩著大地，所有法力從身體中剝離，墨發從發尾開始一寸一寸變白，發冠落下，因異象趕來的眾仙全部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殿下！”
重湛緩緩轉過頭，面容蒼老已是七十歲的老朽，一雙鳳眸了無生機滿是死寂。
【系統：攻略目標好感度100。】
百花山。
“娘娘，赤藍碧開花了。”
活潑可愛的小丫頭興奮的跑進竹屋裡囔囔著，絕豔的女子從睡夢中驚醒。
紫蘇恍惚了一下，錯將小丫頭看做了別人，輕聲喚了句：“靈素？”
小丫頭“咦”了一聲，邊將花盆搬進來邊問：“靈素是誰？”
紫蘇搖了搖頭，無言將赤藍碧折了下來，扔到銅爐中準備煉清心丹。
小丫頭方修成仙的靈雀，嘰嘰喳喳個不停，嘴巴一刻也不閑：“娘娘，你煉清心丹幹什麼啊？”
“自然是為了服用。”
“可清心丹不是隻有靜心魔之用麼？”
“是啊。”
誰說心魔，只有重湛一人會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