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兒。”羅老爺緊緊皺著眉，神色無奈而又哀傷。
“爹，你別這麼看我。”羅瑜不自然地扭過頭，“你來就是因為下午來的那幾個人吧。”
“是。”羅老爺絲毫沒有被說穿心事的慌亂，點了點頭，承認道。
“我就知道，您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羅瑜趴在桌上，手肘撐著頭，看著像只無害的貓咪，但是時刻都準備著跳起來反咬一口。
“瑜兒，你告訴我，直到現在，你還在堅持著什麼？”羅老爺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他是絲毫都看不懂這個女兒了，每天看著她胡鬧，折騰自己，也折騰別人，是不是任由你做想做的事，你心裡就會好受一點。
“我怎麼了，我為自己討個公道，錯了嗎？”羅瑜挺直腰背，理所應當的看著對面的人，“爹，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不就是怕我毀了您的名聲嗎，您放心，若有一日，東窗事發，我定然會廣而告之，與您脫離父女關係，不給你抹黑。”
“混賬！”羅老爺氣地狠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發出嘎吱的響聲，語氣難掩傷心，“你竟然為了個男人，說出這種話來。”
“都是您逼我的。”羅瑜被嚇了一跳，很快就鎮定下來，冷冷說道。
“瑜兒，他死了，你醒醒吧。”羅老爺突然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滴老淚倐地砸到了桌面，“武越死了，難道還要把我好好的女兒也帶走嗎？”
“爹，你說什麼呢？”羅瑜搖著頭，又哭又笑，不知所措的往後退，“什麼武越，我不認識。”
羅瑜看著自己父親一個人坐在桌前無聲的流淚，心裡狠狠一揪，“爹，你別哭，都是女兒不好，是女兒不該說那種話，惹您傷心，你等女兒找到那人，了了此間心願，女兒定當一死，以全羅家清明。”
“啪。”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房間。
羅瑜愣在原地，呆呆地用手捂著左臉，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反觀羅老爺，右手仍在舉在空中，不停顫抖，“我羅家清明用不著你一個女人成全，羅瑜，你這條命是你娘拿命換來的，你給我好好護著，爹不許你做傻事，聽到了沒有。”
羅老爺一番話說完，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收回右手，卻怎麼也動不了，只好用顫顫巍巍地左手扶著，使勁按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說罷腳步踉蹌，轉身離去。
留在原地的羅瑜抬頭對著屋頂，讓眼淚慢慢倒回去，很久之後才出聲笑了笑，“又是娘，我在你眼裡，就只是孃的一個替身，連這條命也不屬於我了嗎？”
羅瑜撐著桌子，渾身無力，用了好大一番勁才費力地坐到凳子上，緊緊盯著茶水在茶杯中晃盪地不停，怒意與恨意在心中不停交織，卻夾雜著不明的情緒，似乎是酸澀，心疼，又或是絕望，卻不知是為了誰如此，她忘了什麼嗎？
恍惚間卻突然看到茶麵上依稀浮現出了一個人影，羅瑜往下湊近，想看的更清楚點，結果“當”的一聲，茶杯被打翻，撒了一桌面，也撒了羅瑜滿臉，羅瑜狼狽地趴在桌上，看著在桌上滾動的茶杯，“武越？是你嗎？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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