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酸楚,鼻頭髮紅。不過看沈縕半分懷念也沒有,我指甲嵌進肉裡,拼命和自己說千萬不能哭。
沈縕走近我,極為刻意的和我隔了半個沙發的距離,他站在沙發後像是隨時準備說完話,氣定神閒的坐下等著他的新女友下樓。
我看著他,滿懷戒備。
沈縕望向我終於開口:“怎麼沒拿傘。我說過這裡常下雨。”
這一句話恍惚的讓我以為我們還在一起,只不過鬧了脾氣,他來找我和好。
可惜我們昨天鬧到那種程度。我不再信任他,這三年他唯一的真話也被我當成了假話。
“丟了。”費盡全部力氣,我也只是吐出這兩個字。我手腳僵硬,冷汗接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會惡狠狠的看著沈縕,和他不露痕跡的尷尬相比,外人看來恐怕以為是我對不起他。
昨晚我們彼此難堪,我想不通他為何還在這裡等我。
我站在沈縕對面,時間彷彿靜止。從前眼神交匯的愛慕現如今全變成了刀光劍影。
沈縕像是怕我開口與他過多糾纏,趕緊說:“清文,房子我已請律師全部過到你名下了。”
原來等我,只是為了撇清最後一點關係。
沈縕嘆口氣:“清文,我們半年前就沒有感情了。婚禮不過是彼此覺得到了該結婚的時候。”
想來我們之間連最後一絲情誼也不剩,沈縕一再重複的還是昨晚說過的話。我來到這為了聽的抱歉挽留全部沒有。只有痛快的分手。
我冷笑:“這話你不妨也寫在卡上,連同我們取消婚禮的訊息一同寄給親朋。”
沈縕瞬間變了臉色。
“我們不必鬧成這樣。”沈縕還想挽回,恐怕也只是擔心他父母失望,新女友不好進門罷了。
我還未開口,便見沈縕突然慌張。眼神往電梯方向飄忽。我全身僵硬,不想再回頭看我曾經扮演了三年的那個人。
“房子給你們。”我終於開口。
沈縕愣愣的。
我看著他,想用盡最惡毒的話在他小女友到來時全盤清算。但我看著他瞬間的慌張,突然累了。我何曾惡毒過,只是沈縕願意這樣看我。我想就算我什麼也不說,恐怕他也會以為我欺負他小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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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倘若不愛你,說什麼都是錯。
“房子我不要。沈縕,你永遠虧欠我。”
我不要沈縕半分同情。更不想他站在這同我細數我們過去種種過錯。
我戴上墨鏡,沈縕張張嘴無話可說,我瀟灑轉身,三步後聽見沈縕輕聲道:“清文,對不起。”
三年,三步。我與沈縕這三年,如今終於斷的一千二淨。我偏頭想看看他,終於硬生生調轉方向徑直離開。
從此一別,咫尺天涯。
還好戴了墨鏡,不至於讓沈縕看出來我在哭。
三天前我和家人說去散心,還是拎著行李來到南城,我不知道我是要等沈縕,還是隻想看看這地方,這地方的人有什麼好,讓他如此念念不忘。
我爬高山,大殿前許願。只求平安順心,未提及沈縕半個字。我說是敬香匆忙少許一個願,可只有我知道,我還是想再看一眼沈縕。
我要他給我一個答案。
應許之地。人們願以雙手使其豐饒,流淌奶與蜜。
生活在教育區的七人是飛船上僅有的小孩,成人卻更少,多在工作區活動,除了兩個老師,他們很少看到其他人。
船上的人口是嚴格計劃過的。預計航程還有數百年,飛船無法提供太多生活資源,更多人被冷凍在深度休眠區。
賀嘉年偷偷跟安沙透露過自己的秘密:難過時,他會朝休眠區的方向,想象自己正在沉睡的父母會在深不可及的夢中無聲安慰他。這樣的想法太過幼稚,太過軟弱,如果被老師或其他孩子知道了,一定會在檔案上留下汙點。
安沙貼上他的額頭,認真望進他的眼睛,“以後難過時,你就來跟我說。”
生活再規律,模擬再真實,狹窄的生存空間中並沒有什麼餘地留給溫情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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