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床氣超重,每次被我吵醒都咬牙切齒,就是不記得掛電話。
我們不是沒有過曖味,都最後全都陰差陽錯。她在電話裡有點傷心地說,我知道你在胡說八道啊,我知道你喝醉了啊,你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打給我。
我說,那明天我不喝酒,我還打給你,好不好?
真的嗎?
真的。
還是我打給你吧,我剛開通了全國免費100分鐘的套餐。<v裡對我說“我愛你”的時候,其實我的心奇怪地動了一下,我有點想吻她的眼睛,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她就被人拉走了。事情總是這樣,她對我心動的時候,我在泡路邊的漂亮女孩,我後知後覺回頭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在別人的懷裡裝瘋賣傻了。
就這樣兜兜轉轉過了好幾年。
我也是從她身上開始懂得,不可以牽著女孩子的手過馬路。我們就是在馬路上認識的,當時她打著電話過馬路根本不看車,我站在她旁邊心驚膽戰忍不住拉了她一把。後來每次過馬路我都得拉著她,我忍不住想象她被車撞得血肉橫飛的畫面。很多女孩子喜歡依賴,一旦有人牽著走眼睛就成為裝飾品了,但我討厭被依賴。
小暴是我自找的麻煩,我認。
在她消失的半年裡,我喝醉的時候再也沒有打給任何人。我夢到她一次,夢迴以前她的畫面,她在廚房裡哭,看一部電影入戲太深陷在裡面出不來,最後的一個鏡頭讓人心碎。她哽咽著說好想抱抱她,帶她回家,給她泡咖啡,在抽屜裡塞滿香菸。我沉默著拍拍她的背,不知道說什麼。她突然抬頭看我,說:“你支付寶有錢嗎?我要買那套書回來看,現在就買。”她消失的日子裡,我一個人把那部電影看了好多遍,每次都看不到結局就睡著了。
也許小暴是珍藏在我心裡的一部黑色小電影。我有時候很愛她,有時候想殺了她,更多的時候,我去買刀的路上分心去做其他事了。
秋天快結束的時候,小暴開始在我的廚房裡學做菜。在邀請鬍子先生來吃晚餐之前,我已經吃了半個月的黑暗料理。我希望他最好裝模作樣地帶瓶洋酒來,但他只帶來了一束花。一束毛茸茸的滿天星,小暴歡天喜地地接過來抱在懷裡。我只好到樓下去買酒。
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在廚房裡接吻,小暴在和一個鬍子拉渣的男人接吻,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這種感覺。看著看著我發現不對勁,小暴的手抓著他脖子上的圍巾,抓得很緊,太緊了,鬍子先生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到底是在接吻還是在謀殺?鬍子先生掙扎著想要拿開他的手,但他做不到。直到我走過去把他們拉開。
有時候,她的確是一個瘋子。
糖醋排骨。皮蛋豆腐。涼拌青瓜。清蒸鯽魚。白切雞。蘿蔔豬骨湯。滿天星。德國黑啤。三個人。最後的晚餐。
鬍子先生要撤了,他要去英國,照顧他的女兒。哦對,我們都不知道他有一個女兒,知道的話,我就會和小暴一起用圍巾把他勒死了。
喝到半醉時我走回房間睡覺,睡到凌晨走出客廳,酒瓶,菸頭,殘羹剩宴,一片狼藉。
小暴呢?小暴去哪裡呢?
我跑去廁所,廚房,開啟衣櫃,把家裡的大箱子都找了一遍。沒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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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她跑去哪了?
我剛想拿手機出去找人,陽臺上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嘔吐聲。
我很高興鬍子先生終於撤了,但不久之後小暴也跟著撤了。走之前我塞了一對白色襪子在她口袋裡。她很久沒穿過襪子了,她覺得穿單鞋還穿襪子是世界上最土的做法。但冬天已經來了,公路兩旁的樹樹葉都掉光了,變得光禿禿的。我反而喜歡這種蕭條的景象,可是我更希望小暴能照顧好自己。
那天我在街上聽到兩個女孩的對話:
“我姐好像又有男朋友了。”
“正常啦,她又不是你。”
“什麼叫她又不是我,我就不能有男朋友嗎?”
“可以啊,你想嗎?”
“想啊……哎不過有時候想有時候不想,有些人談戀愛也沒差,不就是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什麼的…”
“不是的哦。他還會摸摸你的頭的喲。他會牽著你對手過馬路喲。你看天氣這麼冷,他還會把你的手放進他的褲袋裡喲。還可以你一口我一口地喂早餐喲。”
“哈哈哈……”
“更棒的是,買一條超長的圍巾圍著兩根脖子傳遞體溫搞不好勾到一個夢樹枝擰斷兩顆頭顱然後呼啦啦一起滾到路燈下喲。”
我想起了小暴,不知道她有沒有穿我送給她的那雙白襪子。她總是習慣性縮起肩膀做出蕭瑟的表情。我想起她在陽臺嘔吐的那個晚上,我一下一下地拍她的背。心裡漫溢著黏糊糊的柔情,以為我要陪這個姑娘度過一個漫長的冬天。
她說,夢到我喝了好多酒,醉倒在你懷裡。嘔吐時弄髒了你最愛的那件菸灰色毛衣。你再也沒理我。
啊。頭痛。欲裂。
你知道,我並沒有菸灰色毛衣。
ps:說什麼好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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