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會干擾你的約會。”舒珊語氣冰冷,甚至帶有絕望,眼前的少年如果肯說出一個字,她也會感到心安。
“我沒有不讓你加入啊,是你自己不肯的。”周墨翰像是孩提時代與小夥伴鬧彆扭的委屈孩子,縮在座位上,一臉無辜。
舒珊卻無能為力,她不能主動說出來,不肯主動捅破這樣微妙的關係。她要等眼前的少年成熟起來,有責任護住她,深沉地把三個字說出來,這樣的陪伴才是有意義的。眼下,一切的事情都是雲煙,一次又一次的跌撞都很可笑。
臨近畢業,大四的男男女女都開始忙碌起來,拍片子,找實習,寫劇本,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找出路。我決定考研,舒珊決定找工作,這樣兩個人聚少離多,對彼此的生活介入得越來越少。
而就在這簡短的半年裡,周墨翰出了一次車禍。大巴的後尾被撞得與車身脫離,車上有一個乘客甚至當場斃命,周墨翰被碎掉的尖利玻璃刺進腹部。那次事故讓周墨翰差點喪命,在他無限接近死亡又脫離掉死亡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雪白的牆壁後,便對自己約定,一定要對第一個來照顧自己的人一輩子好。
那天,第一個來看他的人就是舒珊。
這件事情是舒珊告訴我的,在事情過去一年後。舒珊說,接到訊息時,自己正趕在去面試的路上,那家傳媒公司在國內做得很不錯,他們提供給舒珊的職位也很高,這對於剛剛畢業的新人來說實在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但是舒珊卻放棄了,轉過身攔下出租直奔醫院。“因為下一個公司更好啊,我本來就不想去。”周墨翰得知這件事後,對舒珊發了很大的火氣。女生低著頭削蘋果,絲毫沒有把男生的話聽進去,只是給周墨翰丟下這麼一句話,提著飯盒就去打飯了。
而正是因為自己與自己約定好,周墨翰對舒珊隻字未提,只是在出院後便更加殷勤地約舒珊,重複著兩人之前所有的行徑。只是這一次男生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老天弄人,事與願違。
“老天弄人啊,他出院後我也就開始進入公司實習了,你也知道啊,幹傳媒很累人的,剛進公司一切都是新的,所以我的情緒也不好,時不時就對他發脾氣。”舒珊苦笑了兩下,“我所有的心思全部集中在工作上,現在想想,那時的他表現得太明顯了,我竟然還以為一如當初,沒有在意。”
我嘆息,除了喟嘆,還能有什麼情緒來配合這樣的結局。後續發展每個人都可以猜到,就是不了了之,順其自然,一如當初,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繞了一大圈,才驚奇地發現又回到了起點,哪怕一路艱難險阻。
也怪男生沒有把事情說破,兩個人照舊你來我往。事後在一次聚會上,周墨翰把這件事情當笑話說給舒珊聽,兩個人都是笑笑,彼此心照不宣,以為過去就過去了,青梅也未必與竹馬相陪。可沒想到半年後,舒珊提著兩壇花雕來到我面前,酒壯慫人膽,才敢把意圖說清。
古話說得好,“自討苦吃”,又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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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到這裡,也該告一段落。我只是這個故事的旁觀者,按圖索驥來到這裡,最多隻看得到故事主幹,草蛇灰線難免會被主人公掩藏起來,而只有這些有血有肉的細節才能生根結合成血肉,豐盈與滋養,對了,構建起來的關鍵當然還是舒珊的告白。
女追男,隔層紗。
舒珊把周墨翰約到兩個人經常見面的麵包店,開場在“喂,我想和你說個事兒”的故作輕鬆狀態下展開,舒珊有些緊張,故意沒去看對面的男生,沒成想周墨翰反問:“關於誰的?”
這句話把舒珊的話堵在原地,喝了一口水後她才吞吞吐吐:“我的啊。”
周墨翰端起杯子喝了起來:“那就是,與我也有關係了吧。”
舒珊沒有回覆,算是預設。兩個人默契地沉默,卻不覺尷尬。
我再也沒見過他們,兩個人像是斷絕了與所有人的聯絡,人間蒸發般。我問了幾個平日要好的朋友,都沒有答案,索性就不再追尋。有時與老同學聚會說起這兩個人,大多是以白眼兒狼的玩笑話打發過去,但彼此心中都知道,走過這麼久,遇過太多人,唯有周墨翰,才是最接近舒珊本真的那個人。
“八年抗戰,兜兜轉轉,日後或許將不熟知你的任何遭遇,除了時光鏤刻的蒼老外。只是,相愛是需要強烈的契合還是莫名的緣分,誰也不得而知,如果等到慢慢老去,再也沒有燃燒的血液,那個時候,我還會相信你就是愛情本身,還是愛情僅僅只是幻想呢?”
最近偶然翻到舒珊的微博,感情狀態是已婚。我不知對方是否是周墨翰,但看到她昨日凌晨更新的這條微博,心卻平穩下來,像被一團柔光翻烤。
愛在前,我翻山越嶺,風來雨去,只為見你一面;
情在後,我穿越人海,走走停停,只為留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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