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
鄭其東淡淡開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跟於有樂的關係根本就沒有到那種地步,現在像我媽說的,就是給她補習的。算是沒有跨越早戀的界限。”
“沒越界是嗎?”葉淺問。
“沒有!”鄭其東和乾脆。
“好!我就的等你這句話。”說完,葉淺從抽屜拿出已一張a4字,放到桌前,“那就把這簽了。”
鄭其東快速掃a4紙上的內容。卻發現這就不是……
“老班你這過分了。”
鄭其東將a4紙連筆推向葉淺那邊。
“怎麼就過分了,你不是跟5班的於有樂沒有關係嘛!簽了又怎麼了。”鄭其東很少被人拒絕,語氣也立馬升高了。
周圍的原本打算午休的老師,連睡意都沒了。
都豎起耳朵聽後續。
鄭其東這種好學生,竟然拒絕了葉淺弄出來的條約,也不難看出葉淺提出的條件有多惡劣。
5班於有樂!
這不是周公家的親戚嗎?
周公跟於校長是鐵哥們,於校長又是葉淺的丈夫,葉淺的叔伯是北門的保安。
這……十二中基本就是於校長的人啊!
鄭其東漆黑的眸子,死盯著桌上的保證書。
如果簽了,那以後他做什麼,於有樂都會原諒她的。
他淡定說:“沒必要吧!大不了我以後不給5班的於有樂補課,見面就當時陌生人吧!說真的老班!長這麼大我都沒有見到像於有樂這麼蠢的人,很多題我都講了很多遍了,她死活不會。她以前是不是太著急出來了,連腦子都不要了。”
“鄭其東!”葉淺聽鄭其東這麼說她二女兒,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尤其是後面那一句。
她是不是太著急出來,連腦子都不要了。
這句就像有魔咒一樣,在葉淺的腦子裡響起。
像是在告訴她,她二女兒……當年的事情。
神啊!那件事就翻頁吧!
十七年了……
今年三月搬進郊區的新家後,我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沒過多久,我陸續結交了一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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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朋友是一棵低矮的樹。它孤零零地蹲在一單元門前的角落,像個被逐出西蘭花大家族,落魄而孤單的放大版西蘭花。有次刷卡進屋,視線無意落在它的頭頂上,忽覺它活了,像個孩子拿淚水汪汪的眼睛瞅著我。它如此獨特,身上那種自成一格的綠讓人又愛又憐。誰會拒絕和充滿靈性的生物成為朋友呢?哪怕它只是一棵樹。
我居住的那幢樓樓頂,居民藉助鐵絲、磚塊、塑膠泡沫和被丟棄的油漆桶,自發性地圈地種菜。不出一個月,大白菜、花菜、菠菜和蔥拔地而起,長勢喜人。那天我磕著瓜子上樓頂曬太陽,在一爿青椒地旁,赫然出現了一個鴿屋。十幾只灰鴿子“咕咕”叫著,細軟的脖子不時神經般地扭動一下,紅豆色的圓眼珠似在看你,又好似沒看你。我盯著鴿子看了幾分鐘,第一次發現灰鴿子脖子上是掛了兩層顏色的:上面青色,下面紫色。我磕了一捧瓜子籽,一粒一粒地灑進鴿屋,看它們撲扇翅膀爭著搶食。就這麼前後餵了幾次,樓頂上住在鴿屋裡的十幾只灰鴿子,也就自然地成為了我的朋友。
樹和灰鴿子,都是我不能說話的朋友。如果想找個伴兒又不被打擾的話,它們是最佳選擇。人就是這麼奇怪,時不時想孤獨地被陪伴著。除此之外,我還認識了收廢紙殼的閆奶奶和休學在家的大藍。
郊區就是郊區。這兒的空氣更鮮,雲朵更多,月亮也更亮。下午散步的時候,常能看見天空上挨個兒浮著一朵朵雲,白淨如嬰兒肉團團的臉,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指尖觸碰。走在寬闊的馬路上,頭頂藍天白雲,呼吸著彷彿是剛剛製造出來的一批新鮮空氣,這樣的景緻讓人心情暢快。暢快到會情不自禁地對陌生人露出微笑,和麵包房的小夥聊幾句家常。大自然是有促成人們友善相處的魔力的。
這魔力使我接受閆奶奶從地裡拔給我的幾把蔥,接受在頂樓和大藍聊天,甚至接受在陽臺晾曬被子時隔空衝著鄰居打招呼,但還不至於讓我接受有人特意登門造訪。因此,當五月的一天,有人敲響我的門,宣稱是對面新入住的鄰居時,我著實吃了一驚。
來人大概二十四五歲,長胳膊長腿,長得相當白淨。那白淨讓人覺得放心,沒有性的成分,不過也難說。我盯著他,警惕地打量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