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漁淡淡睨她一眼:“現在這種情況,普通回應已經表.達不了你的熱情了。”
“怎麼說?”嚴樂樂一副受教的樣子,然後眨巴眨巴眼睛,舒漁剛剛說了好多個字哦!
“站到他身邊去。”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忍受嚴樂樂的歌聲。因此在長達五六年的時間裡,嚴家人都儘量把嚴樂樂和一切關於音樂的活動隔離,免得一不小心茶害了別人的耳朵。
畢竟讓所有的音節都無端跑到外太空去,也是一種過人的本事。
這一點,舒漁知,嚴樂樂不知,除此之外者,也皆是渾然不知的。
如今,嚴樂樂已經兀自糾結“唱什麼歌好”這般任重而道遠的問題上去了。像她這麼單細胞的傢伙,一次只能集中在一件事上面,汪英倫同學,顯然被暫時擠退二線了。
舒漁作為狗頭軍師,還是有現場指導嚴樂樂的舞步的,這對於一心不能二用的嚴樂樂來說,絕對是很高難度的挑戰,因此她覺得,調子再跑幾個,也是值得原諒的事情了。
作為重視,校園歌手的初賽,就搭起了舞臺,因為參賽人數不少,比賽分三天進行,嚴樂樂被派了支好籤,在第二天汪英倫的那場的中間位置出場,暗箱操作,大概也就是這麼個意思。
直到初賽當晚.幾個安排抽籤的人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話說回來,那個人真的是舒漁?”
“所以,嚴樂樂到底是什麼人?能讓舒漁親自出馬?”
“舒漁說了完整且完美的一句話啊!‘能把九號籤留著嗎’,哦哦哦!”
可是……
為什麼要這麼特殊安排呢?不過就是個初賽啊……
直到嚴樂樂上臺的那一刻,所有人才如夢初醒,被五音不全折磨的人啊,你傷不起!
眼見嚴樂樂撲哧撲哧地扭了扭腰,忘我地唱“你就像冬天裡的”三百六十度轉身,單膝半蹲,單手高舉,“一把火!嘿!”
起身,不協調地晃脖子,精神高亢地甩頭,擺手,沒跟上節拍.“熊熊火焰——”握拳,陶醉,“燃燒了我!喲!”
一時間大夥都被這個模樣明明還挺清秀可人的女生,驚得個言語不能,徘徊在囧與笑的邊緣,苦苦掙扎……
又是關鍵時刻,音樂聲戛然而止。舒漁突然走至舞臺中央,嘴角一揚,燈光下俊顏被照得那叫一個如夢似幻,麥克風也不知怎麼被他握在了手上,他淺淺開口:“知道了,過來。”
現場安靜片刻後,群情激奮中,公開…是公開表白嗎?!
或許臺下的汪英倫同學的心裡是這樣想的,他是不是提點了嚴樂樂什麼,在他宣告了“哥聲傳我心”的用意之後,嚴樂樂居然以這樣震撼的方式,向另外一個人表白,還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比他好的人……
至於嚴樂樂,仍溺在方才的超常發揮中自鳴得意,音樂一停,她來不及詫異,就乖乖聽話地走向舒漁,小狗一樣地搖著尾巴,雙眼亮晶晶的:“怎麼樣怎麼樣?”
“嗯。”他的回答一如往常。也依舊用平常的方式望著嚴樂樂,只是眼底添了抹不常外露的深情,接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把麥克風對準了自己心臟的位置,緩緩地,看似波瀾不興地說,“你聽。”
整個喧雜叫囂的場子,一時之間鴉雀無聲,也不知是不是幻覺.感覺某種強而有力的跳動,穿透音響,籠罩了整個舞臺——
撲通.撲通,撲通……
嚴樂樂腦子有一瞬間空白,傻傻的,不知該任何反應,甚至乎她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場子。卻這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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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什麼?”過了會兒,她有點懵懂地問。
他看著她,沉默地,只是比了個“過來,再過來點”的手勢。
嚴樂樂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又向前跨了幾步.下一刻他突然一把有力卻不失溫柔地壓住她的頭,抵向自己的xiong膛,他的聲音,像是從某個遙遠的地方傳來:“你說呢?”
撲通,撲通,撲通……
討厭聽什麼啊!嚴樂樂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耳邊又是他突似春風般的回答:“我的心跳。”
“哇——”
當反應過來,臺下終於爆發了鬼哭狼嚎般的起鬨聲,有人甚至拍起掌來。
嚴樂樂這麼簡單的頭腦根本沒辦法思考,她的小臉倏地漲得通紅,靠著寬厚的xiong膛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好不容易那些此起彼伏的鬼吼聲稍停,嚴樂樂胡亂掙扎了一下,猛地急急地用麥克風衝自己腦門敲了一下,只聽到重重一聲悶響從喇叭裡傳遞出來,緊緊伴隨著她一聲大吼:“哎呀!我暈了!”
接著,她就死死地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暈死了過去。
“……”
舒漁輕輕揚唇,微嘆,身子半彎,扛起人,在喧譁聲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