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一直是個偏軟糯的性子,否則也不會任著自家妹子淪落到這樣的地步,還只敢悄悄的來送藥送吃的。她張了張嘴,臉上顯出幾分猶豫,又低頭看了看因為高燒而雙頰通紅,不安的斷斷續續的囈語著的鈴兒。
“姐姐……我疼……”半昏迷的鈴兒無意識的□□了一聲,惹得牡丹心中一顫。她終於伸出手,從貼身處拽出一隻小荷包。又探入鈴兒的腰間,也依樣畫葫蘆的拽了只荷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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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輕歌定睛一看,這是兩隻極為相似的荷包,修飾用的花紋還特別眼熟。是了,鈴兒手極巧,她有一日看見她要做荷包,一時興起便畫了這茛苕紋見作者有話說)的花樣給她。鈴兒一見就愛不釋手,嚷嚷著一定要繡上荷包。兩個荷包,鈴兒的那個上面繡著牡丹,而牡丹的上面繡的則是隻惟妙惟肖的小鈴鐺。
看來牡丹說的九成是實話。
雲輕歌點了點頭,開口道:“鈴兒與我應是遭人陷害的。”
“什麼?是誰?”牡丹睜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我本以為是誤會,想等夫人氣消了,想辦法求求情的……”她突然有些洩氣,“如果是有人陷害,是不是求情也沒用了?是誰!我定要去問個明白!為什麼要陷害無辜的鈴兒!”說道著,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又看了看雲輕歌,眼裡全是欲言又止。
雲輕歌無奈的點點頭,“我不敢確定是誰。但我知道,這次的事情只是個引子,真正的狠招,其實還在後面。你回去一定要想辦法勸服夫人,讓她千萬親自守好小郎君,一絲不得差錯,否則只怕小郎君性命難保。”
兩人將頭靠的更緊了些,雲輕歌又絮絮的交代了幾句話,牡丹聽著連連點頭。直到外面傳來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她才又悄悄的閃身出了柴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雲輕歌側耳聽著牡丹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了,伸手翻了翻方才牡丹帶來的吃食。是玫瑰百果蜜糕。想來應是她上午偷偷藏下的。雖說這糕點原本是帶著玫瑰和水果的香甜,可放了一天多少也有些走了味。更關鍵是,這樣的乾點對於目前的她來說實在難以下嚥。
勉強吞了幾口,又胡亂灌了幾口水,雲輕歌終於也耐不住又是傷又是疲倦的沉沉的合上了眼睛。鈴兒高燒似乎有些退了,只怕自己卻是要步她的後塵了,她苦笑了一下,意識沉了下去,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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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從柴房出來的時候剛過二更,她抿著嘴,滿腦子都是方才在柴房看見的鈴兒的慘狀。與兩人幼時鈴兒黏在她屁股後面與她一同玩耍的片段交織在一起,她的心裡覺得像針扎似的痛。
牡丹覺得此刻說不出的後悔,如果當初自己膽子能再大點,將鈴兒的身份告訴夫人,是不是能給她求個更體面的活計?至少,今日也不會被這雲娘子給帶累了。
她怨雲輕歌嗎?當然是有些怨的,但也不得不承認,她有一句話說的對,與其後悔,不如堅強起來為了鈴兒再努力一下,說不定就能把她給救出來了。想到這,她腳下的步伐變的更快了。
起先是碎步,而後腳下的頻率越來越快,到最後,她已經奔跑起來。直到遠遠的看見了主屋的燈火,牡丹才止住了自己飛奔的步伐。她站定在原處,做了幾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呼吸的節奏,一步一步的向堂屋走去。
白夫人正慢慢品著每日臨睡前必進的那一盅燕窩粥。按照往日的慣例,其實這燕窩粥早在半個時辰前就該用完了。可不知為何,今日硬是拖到了現在。看見牡丹進屋,她只是略微掀起眼皮瞄了一眼,便再沒說什麼。
可牡丹進了堂屋卻並沒像她往常一樣默默的站回屬於自己的角落,而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白夫人的面前,刷的跪下了。
“夫人,鈴兒她是冤枉的!求夫人明察!”
孫蘭芝聞言猛的將手中的杯盞揚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砸到牡丹的身上,卻聽見牡丹突的又喊了一嗓子:“夫人!小郎君有危險!”
“你說什麼!”孫蘭芝將揚起的手重重的放了下來,杯盞磕在桌面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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