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南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哪有那麼多壞事情發生啊,你們就讓我去吧!”王梅有自己的想法,她想離開山寨,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闖一闖。
“珍妹啊,『奶』『奶』跟你講,以前你公公也說要出去,後來不就被抓了壯丁啊,你一個姑娘家的,在家裡等著人家請媒人來講,早點成婚才是正事,別老是想著去南方了!”祖德嫂拄著柺杖也爬上閣樓來勸王梅。
“『奶』,你那是老想法了,現在哪裡還有抓壯丁的啊,姑娘讀書了也可以工作的,我就是想去南方嘛,『奶』,你就跟我爸爸說讓我去吧!”王梅想『奶』『奶』的話,爸爸應該還是聽的。
“你要走了,家裡就剩下海妮和金花兩個姑娘了,『奶』捨不得你走啊!”祖德嫂從小就寵著這個大孫女,真的捨不得她離開。
“『奶』,三姑媽家的辣妹也去呢,等我們找好了工作,有空就回家來看你們啊!”王梅想到要離開從小帶大自己的『奶』『奶』也有點捨不得,但是要走出山寨的決心更大。
“哎,珍妹,撿寶寨的要請媒人來講你,你就答應了吧,早點結婚,不要去南方了,你看你么姨媽家的桂菊都答應了四道坎的楊家,撿寶寨離那裡近,離場壩也近,你要是嫁在那裡不是蠻好的嘛!”葉明芝想拿葉春香家大女兒的婚事來說動王梅。
“媽,我不想嫁在這些地方了,我要到交通方便的地方去,聽說南方都是城市,我想到那邊去!”王梅堅決的表達了要走出山寨的想法。
“哎,我們怎麼勸你都不聽是吧,那等你爸爸回來,你跟他說吧,你先出來吃點飯啊!”葉明芝真是無奈了。
“就是,你開門,讓你媽給你拿點吃的,要去也得等到跟你爸爸說了啊,也不是現在就去了啊!”祖德嫂也怕這孫女餓壞了身體。
“我不吃,你們不答應我去,我就不吃!”王梅還是很堅決。葉明芝只能無奈的端著飯菜下樓了,祖德嫂跟在後面。
晚上,王國祿回家啊,聽說王梅還沒出來吃過飯,也著急了,這麼餓下去可怎麼是好,只得來到門前:“我們答應你了,你趕緊出來吃飯吧!”
“真的答應我了!”王梅立刻開啟門,臉上帶著笑,只是那臉蒼白得一絲血『色』也沒有,白得好像一張白紙,而且眼眶都餓得突出來了,兩隻眼睛顯得特別大。
“哎喲,我的姑娘呀,看你都餓成什麼樣啊?趕緊下去吃飯吧!”王國祿說著側身讓王梅走出閣樓的門,可是王梅剛跨出兩步就癱倒在地上了,她已經餓暈了。
“珍妹,老珍妹,你怎麼了,快醒醒啊!”王國祿搖晃著地上的王梅,過了一會,王梅才睜開眼睛說:“我要喝水,吃飯!”
“明芝,明芝,快點來把這姑娘帶下去吃飯!”王國祿朝樓下叫著,葉明芝爬上樓看見癱倒在地上的王梅,真是又急又氣:“一點都不聽話,看,餓倒了吧!”
說著把地上的王梅扶起來慢慢走下樓去,王梅先是喝了一大杯水,接著吃了幾碗飯,臉『色』才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爸爸,你說的啊,答應我去了,不準反悔啊!”吃完飯,王梅還有點不放心,又問了一遍王國祿。
“哎喲,我說的,答應你去了,只是以後在外面吃苦了別怪我跟你媽就行,勸你都勸不聽的!”王國祿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她是出落得標緻漂亮了,只是脾氣倔起來跟牛一樣。
“我知道了,我不會怪你們的,那我去跟辣妹姐講了!”王梅開心的往自己家後面鄧得貴家跑,誰知道,他們家也在苦口婆心的勸著鄧新芝。
“你看見有哪個姑娘去南方的,我們大家都不知道南方是好是壞,你就吵著要去!”王國春看著自己的女兒,鄧得貴也站在旁邊說:“一個姑娘家跑那麼遠,以後我們都不去走你了!”
“不走就不走了,你看大姐,二姐嫁得這麼近,也沒見你去走啊,你心裡就只有我哥和全林兩個仔仔,哪裡有我們幾個姑娘啊!”鄧新芝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是個重男輕女的人。
“姑娘都是外頭客啊,我養大了都是人家的!”鄧得貴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但是自己的兩個兒子也不爭氣,他也很無奈。
“好了,得貴你不要說了,就是你這樣子,姑娘們都想著早早的出去!”王國春看著鄧得貴。跟了他二十幾年,對孩子們都沒個好臉『色』。
“好,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吧,我不說了!”鄧得貴說著走出門去了,他還要忙著走村串寨的找豬賣呢。
“媽,你看,這樣的爹,誰還願意呆在這個家啊,你就讓我去南方吧,我去看好了,也會來接你和妹妹去的。”鄧新芝看著王國春。王梅看到鄧得貴出了門,趕緊進了王國春家裡,去勸王國春。
“三姑媽,你就讓辣妹姐跟我一起去南方吧,我們兩個有伴,你看我爸媽都同意了,我『奶』『奶』也同意了呢!”王梅給鄧新芝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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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媽和二哥二嫂都同意你去了,他們前兩天不是不同意的嘛!”王國春前幾天才聽葉明芝說不讓王梅去的,現在怎麼又答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