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祖輝夫『婦』回去了,王國祿把他們送到場壩上的車。等車開走,王國祿自己在場壩轉了轉,平時沒事也很少來場壩,正好藉此機會王國祿就去逛了。
送走了王祖輝,王國祿回到正常的生活,每天按部就班的教書,幹農活,唯獨多了的就是還要陪郭寡『婦』,一個月後郭寡『婦』找到王國祿:“王老二,我好像有仔了!”
王國祿一聽吃了一驚:“有仔了,那怎麼辦啊?是我的嗎?”
“當然是你的啊,我想生下來,你也看到我最近都沒去找別人,這個娃仔是你的,我希望是個男娃仔。”郭寡『婦』『摸』『摸』肚子說。
“真的要生下來啊,那以後不要找明芝扯皮,自己帶著孩子好好過!”王國祿和這郭寡『婦』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倒也覺得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只是為了生一個男孩才變成那樣的。
“我會好好過的!”郭寡『婦』滿口答應,倒也沒去找葉明知道麻煩,大家相安無事各自生活著,不久後,郭寡『婦』生了,但是還是個姑娘,雖然寨子上的人說什麼的都有,但是郭寡『婦』依舊活的好好的,暗地裡王國祿和她也還有來往。
時間也來到了79年的春天,那小姑娘才兩歲,郭寡『婦』的肚子又大了,這一回,王國祿納悶了,自己都那麼久沒有去找她,她怎麼又懷上了。
於是他找來郭寡『婦』質問:“這是誰的娃仔?”
“我,我也不曉得是誰的?”郭寡『婦』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
“原來你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下賤!”王國祿狠狠的罵了郭寡『婦』,而且從那以後就不再照顧她了。
那時候,山寨的人們都很少出寨子的,除非是必須的事情,因為出寨子的山路實在是太崎嶇了,每次從擺咔寨到場壩要走25裡的山路,中間要翻幾座山,過幾條河,所以趕場一去就是一天。
每回人們走到半路都會在山坡的頂上歇氣,時間長了,大家都把那裡叫‘歇氣場’。還有人特意在那裡種了幾棵樹給歇氣的人躲太陽。
這一天,為了耕的種子,擺咔寨上的男人都約著去趕集了,王國祿也跟他們一起,他們天不亮就出發了,走到歇氣場的時候天才矇矇亮。
“我說,歇哈氣再走吧你們!”陳老大喘著氣提議到,後面跟著的十來個男人都點點頭:“好啊,好啊,這個山爬得真是累了!”
“是啊,歇一會再走吧!陳老大,我怎麼看你從外面抱回來一個小姑娘,是哪個啊?”剛坐下王國祿就看著陳老大問。
“那是我兄弟家的啊,我兄弟和他媳『婦』都病死了,我媽說讓我們幫著養這個姑娘呢!”陳老大說。
“你兄弟,你哪個兄弟啊,是陳老二嗎?”吳得富忽然想起了十幾年前那個偷了糧食和馬的陳老二。
“不是陳老二,是我大伯家的兄弟,不過陳老二還真跟我大伯家聯絡過,聽說也在夾鬥那邊住呢!”陳老大看著吳得富。
“啊,陳老二居然還活著?那他怎麼不回寨子裡來啊,王隊長都不在這麼多年了!”吳得富看著陳老大說。
“他怎麼有臉回來啊,再說回來了住哪裡啊?寨子上又沒有他的房子。”陳老大說。
“嗯,說的也是啊,那你兄弟家這個小姑娘以後都跟著你了!”王國祿說。
“是啊,我媽說讓我們先帶著!”陳老大說。
“喲,原來是這樣啊,那你等於又多了個姑娘啊!”王國祿看著陳老大笑了笑。
“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只是那姑娘的手小時候就被火燒傷了,大了也幹不了活路啊!”陳老大嘆了口氣說。
“咋會那樣呢?”鄧得貴問。
“聽我媽說,坐在火壠邊摔進火壠裡去燒的,誰曉得啊,現在就是伸不直了,我們只能養著啊!”陳老大看著鄧得貴說。
“姑娘嘛,養大了總會嫁得出去的!”王大成看了眼陳老大說。
“希望是這樣啊,好了大家也都歇氣差不多了,我們趕緊走吧,等下場壩上的東西都賣完了!”陳老大站起來笑著說。
“呵呵,你還真會開玩笑,場壩那麼大,東西怎麼會賣完呢,不過我們也早點去,早點回家吧!”王大成也站起來,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朝著場壩走去。
他們一直走到中午才來到場壩,已經有很多人了,大家都東張西望的瞧著市場的變化。
“喲,一段時間不來,到處都變了啊!”王國祿看著滿街的牆壁上印滿宣傳標語說到。
“是啊,這些都是這幾天剛印上的,說是國家要開始實施‘計劃生育’了!”一個過路的老鄉聽見王國祿的話回了他一句。
“計劃生育?就是牆上印的這些‘生育要計劃,少生優生,幸福一生’,啥叫計劃生育啊?”王國祿看著那老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