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曉得奶奶這麼著急有什麼事情,電話裡面她也沒說個明白,就是一個勁的催促我回去。
奶奶的話我四年都沒怎麼聽過,但這一次不同,因為打幾天前開始,我內心就有個聲音隱隱約約地在呼喊我回去。
即刻,我跟班導請了假就跑回了家。
因為是在外省,即使我使用了最快的交通工具,快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大山裡面休息的特別早,放在平時這個點,村子早就睡了,可今天例外,村子不但沒有休息,反倒是裡外燈火通明的,就連祖山上也都是亮堂堂的一片。
老遠看,這祖上山站滿了人,每隔一段位置,就有一個紅布包裹起來的丘堆,丘堆底下不用過去看就知道底下是墳,因為有好幾個旁邊零零散散放著幾具棺材蓋。
我問我爹祖山那邊在幹嘛,我爹很幹脆利落地回我一句,“開棺驗屍!”
“開棺驗屍?”我驚訝地重複了一遍我爹的話。
我爹見我這麼大的反應,幹脆不再說話了,而是徑直的回了家。
從家裡離開,再到這次回來,直到看到村口的那一幕,我才發現這短短的兩個月裡面村裡發生了特別大的變化。
包括一向身子骨特別硬朗的奶奶,也在這兩個月病到了。
聽我爹說,奶奶的病來的很急,倒下前沒有任何徵兆,帶去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麼毛病來,自從倒下之後,奶奶就不吃不喝的一直睡覺,只有偶爾醒過來幾次。
這人生病了,不怕很長時間不好,反倒是怕突然一下子好了,因為這樣的好,就好比蠟燭燒完之前最後的一個劇烈跳動,也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
我走去了我奶奶的房間,跨進門已經看到奶奶已經做到了床頭,翹首以盼似乎預感到了我回來。
看見我進屋,奶奶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等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又從她側臥拿出了七夕的靈牌,然後朝我問道:
“都幾年過去了,你還恨奶奶嘛?”
奶奶這話問的很突然,我愣了幾秒,有那麼一段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我敢肯定,恨絕對是沒有的,畢竟從來就沒有‘恨’這一說法。
“從來沒恨過!”我回答。
說完,奶奶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伸手用袖子擦了擦七夕的靈牌,把這靈牌遞到我手上,語重心長的說道:
“奶奶跟你說件事,七夕姑娘其實沒死!”
“七夕沒死?”聽到這話,我雖有驚訝,但反應沒有聽到開棺驗屍那麼大。
奶奶說話顯得很累,說完上面一句後,輕晃著腦袋,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接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