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陸鄢似乎是研究所的一個博士。
殷無機靠著牆壁清理思緒。上一個世界她是登出去的，一出去就找後臺去了，找完後臺回個人空間想休息一下，就被直接傳送到這個鬼地方來。
時身體裡過量的鎮定劑以及麻醉藥的效力還在身上綿延，那一瞬間脫離身體時滾燙的疼痛也慢慢平息，殷無機的眼皮子一不留神就自己砸下來，靠著牆越來越安靜……
……怎麼……離開這……
“4011。”陸鄢敲玻璃的聲音瞬間驚醒殷無機，她猛然睜開眼睛彈跳起來，陸鄢頭頂的黑體字越過玻璃出現在她面前。
【我怎麼覺得換人的不止我一個】
你怎麼這麼機智呢？
殷無機笑了一下，敲敲玻璃回應陸鄢，然後快速的戳了下遙控器。
“啊！”
玻璃那邊慘叫一聲，殷無機怎麼敲都沒人理她了。
【神t的換人，4011什麼時候這麼惡劣了！】
殷無機看到陸鄢的心裡話，沒忍住又噴笑出來。“喂，我記得180v一瞬間打不死人啊？”
她的心情其實不是很好，就做過四個世界的任務，經驗和技能談不上，亂七八糟的見聞一大堆。說難聽點，系統一直都在保護她，這次遇到的事不大，無非強制她完成任務——她不願意，可也逃不出去。
對方都沒用上“抹殺”之類的手段，僅僅只是把她留在這個個人空間裡，51的控制權在手，她都鬥不過對方。
“十一小姐，很麻，謝謝。”
殷無機沒去計較他的鬼稱呼，陸鄢心裡的亂碼都要上天了，“你一開始喊我什麼事？”
……
陸鄢安靜了很久之後，將手掌貼在玻璃牆上，額頭抵著玻璃：“無機，對不起。”
4011這個身份模板還有一個名字，就叫殷無機。
“我無論怎麼解釋……你應該都覺得我只是為了活得久一點才這樣說的。
但我還是欠你一句，對不起。”
……
殷無機的印象裡，陸鄢從來沒這樣說過話。他一直都是有點陰鬱的，因為失敗太多次帶來的鋒利和冷漠。
但今天，他突然把掌心貼在牆上，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蜷縮在牆角，聲色低沉，將一把稜角分明的小石子拋進殷無機心裡去了。
殷無機一直在等著他的心裡話，等到那行黑字從玻璃那邊跳出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站得有點久了。
【殷無機，謝謝。】
那一把小石子灰撲撲的，在心上磨。
……殷無機坐回床上，朗聲笑道：“咱倆都動刀動槍過一輪了，你現在說這個幹嘛？歇著吧！”
那隻手掌印慢慢收回去，玻璃牆那邊的人還在說：“信不信是你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
“哦，那我不信。”殷無機揹著手躺在床上。
陸鄢本來想打感情牌，現在被她堵得沒話說，今天只能作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