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內,賈珍翹著腿,眼神微微眯著,聞著手裡的珍珠發簪,想著一會的好事。
在賈珍眼裡,自己那媳婦既是賈府的媳婦,也是自己的女人,管她什麼媳婦不媳婦的,只要自己高興,這滿府的女子都是自己的玩物。
只不過賈珍最近幾次都沒碰見秦可卿人影,這不今兒便發了狠,勢必要給點她顏色看看,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男人。
這邊賈珍等了又等,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便有些焦躁起來,聞了聞冷掉的茶水,便要人過來續茶才想起,這邊的下人都被他支走了。
這騷娘們不會又放鴿子吧!賈珍頗為惱火的推開了窗門,緊接著便聞到一股子煙味,仔細一看,樓下火光四射,青煙直冒。
著火了!賈珍下意識的便要下樓,卻見著樓下已經是火海一片,這天香樓本就偏僻,今兒天氣又熱,屋子結構都是木頭,窗簾桌布的更是一著就火。
賈珍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冷茶朝著已經著火的樓梯上潑了上去,卻一點用都沒有,又脫了衣裳撲火,剛壓下去一點,不過片刻又著了起來。這天香樓有年頭了,這木頭極其容易著火。賈珍滿頭滿身的汗,衣裳不整,臉上滿是早就沒了之前風流篤定滿是狼狽。
煙燻味嗆得賈珍難受的緊,賈珍捂著口鼻,可還是難受,眼睛開始發花,心慌氣短。
黑煙直往樓上竄,賈珍看著已經著火的樓梯,又聽著樓下傳來的丫鬟婆子的救火聲,心知這火勢定然會燒到二樓。
“老爺在樓上,快救老爺!”
就在賈珍剛探出頭的那剎那,樓下一個婆子大喊了一聲,緊接著便有人不知從拿抬了梯子過來,只不過樓下四周都是火,這梯子剛架在牆上,上面就開始冒火星。
賈珍抹了一把汗,一狠心一咬牙 ,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
“老太太,寧府進水了。”傳話的丫頭慌慌張張進門。
“快叫上人,準備水缸瓢盆。”賈母站了起來,出了門便見著天香樓那邊火光沖天。
王夫人邢夫人等相繼過來陪著賈母,張瑛則早打發了人去寧府幫忙,沒一會火便暗了下來,尤夫人身邊的婆子過來說話,天香樓走水,已經滅了。珍大爺從樓上跳下來摔斷了腿,已經找了太醫過來看。
賈母雙手合十,低聲唸了句‘阿彌陀佛’便進了屋,看著張瑛道:“你帶些人過去,好好幫襯些。”
“這也怪,又不是節日又不請客的,在天香樓幹什麼?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就算不在,那平日裡在天香樓當差的婆子怎麼也不在!”邢夫人說完,嘴角一勾。
這邢夫人平日裡笨嘴挫舌的,可這話卻說得極是,好好地,賈珍在宴請賓客的天香樓做什麼,還要把丫鬟婆子都支走。賈母板著臉,瞪了一眼邢夫人,擺了擺手道:“天幹物燥,寧府走了水,你們也警醒些,水缸都要蓄滿水,守門的婆子們都不許喝酒賭牌。”
王夫人應了聲:“母親說的是,兒媳婦這就回去好好申斥她們。”
邢夫人不軟不硬的冷哼一聲,似乎在嘲笑王夫人。
賈母閉著眼睛擺了擺手,邢夫人王夫人相繼退出,賈母卻喊住了邢夫人,王夫人頓了一頓,轉而便笑著退了出去。
賈母素來不喜邢夫人,邢夫人一雙眼睛看著自家腳背,有些不自在的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