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瑛以為是什麼女戒女則之類,便讓一旁的菊青收著,便出了府門,而李三則早在一旁的馬車裡等著了。
見了張瑛,李三便招呼馬車直接去那家古董鋪子,張瑛從袖口掏出一張紙,上面全是這些年賈府庫房損耗的古董。
下車前張瑛便帶了一個面紗,李三下車後扶著張瑛便一起進了鋪子。
擺在大廳的不過是尋常物件,李三朝著老闆道:“就這幾樣破爛,有麼有好一點的。”
冷子興一看這兩人衣著華麗,而且李三之前來過兩次,當即便讓店員把兩人帶去了後院,那裡通常放了精品。
這才剛去後院,便見著一個白瓷雙耳瓶,這瓶子通體雪白,在陽光下這白瓷盤隱隱泛著白光,就好似透明一般聖潔。
“這瓶子不錯。”張瑛說著便上前細看,瓶身上下毫無瑕疵,色澤渾然一體,底座微微有些暗沉,這是官窯瓷瓶,一般人家都不可能有。
見張瑛頻頻看向這個雙耳白瓷瓶,李三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這個瓶子瞧著還成,多少銀子?”
冷子興一張臉笑的滿是褶子,上前便贊道:“這位夫人好眼光,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東西,乃是官窯出品。”
“哦,官窯?”張瑛佯裝有趣。
“你這嗨喲官窯的東西,跟我們說說哪來的,不會是偷的吧?”李三說完,眼角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張瑛。
而張瑛則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樣。
冷子興哈哈笑著:“我這鋪子裡的東西都有正緊出處的,這不是勳爵人家的物件壞了個口子,便不要了,我正好有修瓷器的技術,這就給它修好了。”冷子興說著,便上前拿起那瓷瓶,只見一邊的耳把上有一道極其細微的裂紋。
“這個耳把掉了,我給粘上了,你們看看。”冷子興指給李三看,李三接過給張瑛看了下。
而張瑛乘著這一會功夫,已經把屋子裡的東西七七八八的看了一遍,這裡頭不少東西都能和損耗的物件匹配上,只不過目前不便打草驚蛇。
只是這瓷瓶,張瑛在賈母的榮慶堂見過,就擺放在賈母正屋一側的博古架上,這種瓶子一般都是成對出現,之前張瑛還覺得奇怪,今兒算是明白了,感情另一隻就在這裡。
“六百兩。”冷子興左手比劃了個六字。
李三直接咋呼了:“就一個破瓶,你也真敢開口!”
“這位爺,你自己看看,這個白瓷瓶的成色,再看看它的年份,這可是本朝□□開國時特意燒制的一批瓷器,如今留世的可不多了。”冷子興說著便朝著張瑛道:“夫人,我是個實誠人,這一開始就指明這瓷瓶有瑕疵,你說一般人能告訴你們麼!”
“行,我們買了,你給我們寫個條。”張瑛直接拍板,李三忙走近低聲勸道:“你真要花這麼多錢買這個。”
張瑛想著,自己雖說已經接手賈府管家一職,目前看來大部分都算安分,可是王夫人管家這麼多年,早就盤根錯節,而且賈母如今讓自己管家不過是想著借張家勢,只要自己一旦不得她的眼,這管家之權,分分鐘就能更換。倒不如趁著現在,直接把王夫人的錯處揪住,才能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徐徐發展。
李三送張瑛到賈府門口才離開,張瑛則直接帶著白瓷瓶子去了榮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