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軍心中在忐忑，管東豪卻實滿臉喜樂的神情。
汪劍揚算是他們無形中的老大哥，在一張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後，問：“鄭教授，有什麼事嗎？”
鄭博笑吟吟地說：“也不是什麼大事。聽說你們昨天彩排了？”
沒等人回答，他接著說：“聽說昨天彩排出了大彩頭，你們班的節目被大家快速傳唱了。”
管東豪一聽，很是驕傲，說：“是啊，鄭教授都知道了？”
鄭博笑道：“好事傳千里呢，何況我還是在學校呢，昨晚就聽說了。”
李建軍在這些年長的室友面前不想搶話，就靜靜地聽著。
鄭博突然看著李建軍說：“李建軍，我還聽說這歌是你創作的？”
李建軍“嗯”了兩聲，算是承認了。
管東豪說：“鄭教授，你是沒看到，李建軍真是天才，他隨便一哼就出來了這麼轟動的一首歌。”
“是隨便哼的？”鄭博似乎不相信。
管東豪說，千真萬確的，大家都可以作證，天才就是天才。
說了半天，主任好像還沒談到正題，齊有糧不緊不慢地問：“鄭教授，我們的節目沒問題吧？”
鄭博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李建軍認出來這是《小白楊》的手抄曲譜，應該是昨天鋼琴老師用的那張。因為他們只抄了六份，給了鋼琴老師一份。
鄭博看著齊有糧，眼神裡盡是友好，說：“沒問題，沒問題。只是昨天有人覺得這歌的立意有些超前，立場也不是很明確，希望你們能做一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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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不是洪東青的鬼話麼？”管東豪一聽就上火了。
鄭博有點尷尬，笑道：“你們都知道了？有人覺得這歌立場有問題，我看了覺得還好，只要稍微修改一下，突出解放軍為國守邊防的英勇無私的氣概就好，還是可以上國慶晚會的。”
“什麼？她竟然不讓我們上國慶晚會，她有什麼權利來否定我們的節目？”管東豪大聲質問道。
鄭博看了看齊有糧，有點討好的意味，說：“齊有糧，你說說，我的建議怎麼樣？”
齊有糧笑道：“鄭教授，這歌我們給專業的作曲老師看過，他們說可以發表，我也看不出哪裡有不妥的。”
鄭博滿臉堆著笑容，說：“我看也沒大問題，只是既然有人提了意見，我想還是請你們再修改修改。”
李建軍知道這個時代的大學是真的民主，系主任也不會強制學生做他們不願意的事。
國慶晚會是學生會自行舉辦的，一般也不會邀請系領匯出席，而且即使邀請了，領導也不大會來。
今天，系主任來干預他們的節目，本來就很不合適，所以，鄭博儘量用和緩的語氣來溝通。
李建軍一直沒怎麼開口，現在見鄭博仍然提出要修改，就問：“請鄭教授給提提建議，應該怎麼改？改什麼地方？是改曲子還是歌詞？”
鄭博笑道：“李建軍，我真沒想到你還是個音樂天才。這作曲作詞我是真不懂，這歌是你作的，那就你來負責修改，改到立場正確了就好了。”
李建軍聽著，這鄭教授怎麼繞來繞去還是在老地方轉，只得應承下來再改改。
離晚會只有三天時間了，他又問：“鄭教授，如果我改不出來，這節目還能上嗎？”
“這就難說了，本來這是學生會的工作，系裡不便干預，但既然有人舉報到政教處了，系裡不處理就說不過去了。如果不改改，這節目就只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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