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軍很有默契地高聲答道：“和五叔一起復習，參加明年考高。”
老三沒好氣地說：“考你個鬼，會不會恢復高考還是個未知數呢。”
老五看著李建軍，裝出一臉嚴肅的樣子，說：“我堅決支援我們的預言家李建軍同學的觀點，一定好好複習，爭取考上個重點大學。”
李建軍跑過來在楊超英臉上親了一口，說：“就五叔聽話，好學生。”
一直在燒著灶的楊紹基，這時候也說話了：“我看軍軍說的有道理，你們三個都複習起來，說不定明年真的用得上。”
老三瞥了一眼父親，不屑地說：“老頭子什麼時候也看得清形勢了?”
餘賽珍衛夫的習慣總改不了，見兒子嘲笑父親，邊揮動著菜鏟子邊打抱不平：“你爸這兩年跟著軍軍可學了好多呢，軍軍說的都能兌現。”又說：“軍軍，你說，是不是這樣？”
一家子為著這事一直爭到吃完了飯還沒爭出個眉目。
看看天色不早了，餘賽珍催著李建軍趕緊回去，要不等下天暗了路上看不見。
李建軍也覺得該走了。突然李舜承推著腳踏車進了院子。
他是看兒子這麼晚還沒回家，怕路上出了什麼事。家裡外婆，母親也有點著急，就催他去楊家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看李老師來了，剛才的爭議又有了繼續的理由。楊紹基指著老三老四對李舜承說：“李老師來得正好，我們正在爭論，這兩個要不要和老五一起復習，參加明年的高考。”
李舜承說：“我也想說呢。下午我們學校都在傳，代課老師要取締了。你們學校也應該知道了。”
老五說：“就是呢，下午，我們這些代課老師都無心上課了。”
老四說：“我直接就想罷課了。”
李舜承說：“我們學校也一樣，那些代課老師也是人心惶惶的。”
楊紹基說：“李老師，你說，明年這高考會不會是真的要恢復？”
李舜承看了兒子一眼：“我相信軍軍，他說有就一定有的。”說著摟過兒子的肩膀，“軍軍，你說是不是。”
李建軍響亮地回答道：“是！”說著調皮地向老五眨了眨眼。
楊超英也說：“我相信軍軍，如果你們兩個不相信，到時候可別後悔。”
這種討論上次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李建軍覺得，老三老四比較保守，不象五叔那樣願意接受新思想。
這幾個月來，在教師中間有各種傳聞，楊家三兄弟和父親李舜承的情緒都不穩定，連中秋節都沒好好過。
看起來，有些訊息要被證實了，不過父親看起來心情不錯。李建軍猜他應該快走出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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