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逃跑一事,向來是李自成認第一無人敢認第二的,但聞今天馬科逃跑之迅捷。
卻也是少有人能比擬的。
戰馬催的飛快,一方在前面逃跑,一方在後面緊追,前面跑的欲要甩掉後方,後面追的卻是要致前方於死地,一時倒也難分快慢。
只因馬科多跑了幾步,這才讓朱慈炤等難以追上。
“尊上不行,再這樣跑下去,這馬科就要跑進深山老林裡去了,再往南去便是山東地界了,也不是我等所能左右的了!”
周民騎在馬上,也是緊追不捨。
朱慈炤心中也著急,這個馬科危害極大,一旦逃入深山老林,那便不好抓他了,而一旦他逃脫,那危害便是更大。
先不說他會不會再投奔李自成,就說他一旦去投奔現在蜀中的張自忠,那便也是一個極大的麻煩。
雙方已經結下仇怨,且是死仇,以馬科這種性格,必定會領軍前來報復,當然,到那時朱慈炤會不會怕了他暫且不說,但如果能把一個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那便再好不過了。
駕駕駕!
朱慈炤想到此處,卻又連連揮動馬鞭,推動胯下的戰馬。
可雙方的戰馬都不差,任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雖然雙方的戰馬速度都有所減弱,但卻仍舊一前一後。
射!
見此情景,朱慈炤大聲喊道。
朱慈炤麾下的親衛兵們,卻是有手弩的。
聞得朱慈炤命令,齊齊抬起手中的手弩來。
崩崩崩!
弓弦振動,手弩發射,搜搜的箭聲傳來,飛出去的弩箭,瞬間射中幾人。
只是這距離太遠,用的又是小型的手弩,且弓弦老舊,又上下顛簸,弓弩的威力被削弱了7成,射在那些人身上,也僅僅只是穿過皮層罷了。
甚至有幾隻射在馬屁股上,那戰馬吃痛,剛跑了兩步,弩箭便掉在了地上,根本沒有深入皮肉多深。
“直娘賊,還真疼!”
前方馬科親衛兵一把拔起弩箭,扔在地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
不行,距離太遠,這弩箭的弓弦早已老化,無甚威力了!
“都收起來吧!無用!”
朱慈炤雖然很想上馬科死,但是也知道這樣去只不過是給他們撓癢癢罷了,並不能要得人命,也只好命令親衛們將手弩收起來。
周民見此卻是愈發著急,忽然,他看見朱慈炤在馬背上挎著的那把強弓,又看了看右臂,卻是咬了咬牙。
現如今他們已經跑出去有小半的時間,早已跑出去不知多少裡了,再不出手馬科很有可能遇見一個山頭就扎進去了,到那時,在深山老林裡便很難找到這廝了。
嗯——
卻是一聲悶聲傳來,只見周民用左手撕開了右手臂上包紮的繃帶,活動了下手腕,不覺痛得哼了一聲。
“立命,你這是幹什麼!”
朱慈炤見此大驚,忙是前去拽他,周民卻催著戰馬躲了過去。
他額頭之上浮現了一層細汗,咬牙道:“馬科這廝我早年便有耳聞,向來是睚眥必報的,如果要讓他跑了,必是我們的一大隱患!”
“你要幹什麼?!”
朱慈炤猜到他的想法,忙是去拿馬背上的弓箭,只是周民胳膊長,速度又快,卻是先一步將弩箭拿在手中,順帶又從旁邊騎士的箭壺中抽了兩支箭。
“周民你手臂上的傷勢未好,不得強撐!”
朱慈炤大聲喊道。
周民卻是要決心違背朱慈炤的命令,朝朱慈炤道:“今日卻是要末將自作主張了,待我將馬科射下馬來,尊上且罰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