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腦袋的昏沉感讓翟三感覺自己睜開眼都費勁,臉上和耳朵也感到陣陣刺痛。
翟三迷迷糊糊的在想,這不是陰曹地府吧,怎的這般安靜。
緊接著心中又自我反對起來,若是陰曹地府,又怎會感覺痛呢!
不,這肯定不是陰曹地府。
漸漸的,周圍的聲音終於開始傳入耳中,只是這眼睛卻怎的也睜不開,只模模糊糊的聽一個年輕的聲音道:“吳神醫……我說的這些你且記下來……我所知也就這些了,若是還有想起來的什麼,定當第一時間告知……”
“尊上真是大才,小小年紀便有明察秋毫之舉,若是從醫,必是杏林高手……故兒,尊上所言,一定要一字一句的在紙上記仔細了……”
另一個蒼老些的聲音道。
“……”
翟三聽出這年輕的聲音乃是自家尊上,那年老的聲音乃是喂自己湯藥的吳神醫,這才安下心來。
看來是吳神醫已經將我的皮肉縫好了,這我便放心了。
翟三心道,卻是藥勁又上來,加上連日來的勞累,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邊朱慈炤已經進行了兩個多時辰的解說以及解答,又結合著後世的接觸的一些醫學常識和見聞,朱慈炤又相應的提了一些對救護營的整改建議,卻是讓吳又可受益匪淺。
“好了,我知道的已經全都告知神醫了,這便回衙門了!”
朱慈炤卻是站起身來。
“尊上慢走,多謝尊上的不吝賜教!”
吳又可起身行禮道。
他已是打心眼裡佩服朱慈炤了,因為剛剛朱慈炤對他講的無論是細菌病毒論還是消毒法,都是他聞所未聞過的東西,也是他從來都不敢想的東西。
而細菌病毒論和消毒法也正好解答了他書中未曾解答的疑惑——傳播源,傳播途徑和如何切斷傳播途徑。
不要小瞧這簡簡單單的幾點,卻是避免感染,防止疾病傳播等方面的重要進步。
至於朱慈炤為何知道這些,那朱慈炤的解釋就多了,什麼自小就喜歡格物,因而才有這般奇想,什麼曾看過一些皇室珍藏的古籍善本,才有了相關結論。
反正就是一陣忽悠,專業的術語,配合詳細又合情的解釋,自然就讓吳又可信了。
雖是忽悠,朱慈炤所言卻是客觀事實,他說出這些謊話,倒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那翟三就現在救護營修養吧,他醒了若是想走,也無需攔他!”
朱慈炤看了眼已經睡熟的翟三,卻是朝吳又可抱了抱拳,帶著周民和一眾親衛走了。
“恭送尊上!”
吳又可一直將朱慈炤送至門口,直到朱慈炤身形拐過巷口消失不見,吳又可仍舊看著朱慈炤離去的方向,愣愣發呆。
“爹,我們回去吧!”
他那老兒子吳衫故道。
“這世間真的有生來知之的人嗎?”
吳又可喃喃道。
“爹?”
吳衫故有些擔憂的喚了一聲吳又可。
“老夫先前不信,此次卻是信了,有的人天生就是聖人,就是這天下的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