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著一聲應答,一個少年郎卻是從長廊那的藥房中跑了過來。
這少年年方二十來歲,生的白淨,一雙眉毛如同柳葉一般,眼睛靈動有神,面貌秀氣,身材偏瘦,一雙手也是嫩白纖長,若不是聲音是男的,朱慈炤都要以為這是吳又可的閨女了。
此人我們前面說過,叫吳衫故,乃是吳又可近四十歲的時候才有的一個老兒子,吳又可遊歷在外,卻是他一邊照顧父親,一邊學醫術。
他進得門來,見房中站著的是朱慈炤,忙是朝朱慈炤拱手施禮,待朱慈炤朝他回禮之後,卻又是朝翟三和周民拱了拱手。
嗯,是個很有禮數的人。
“爹!”
“嗯,且在一邊給為父打下手!”
吳又可道。
說著,二人分別淨了淨手,開始檢查起周民和翟三兩人的傷勢來。
捲起衣袖,吳又可看了看周民和翟三,最後目光定格在翟三身上,道:“就你了,且去床上側躺了!”
“啊——怎的先是我?”
翟三一時失言道。
吳又可笑了笑道:“看你這布帶的纏法,必是我那義女的手法,她平日裡素是節儉,不願多用一根布帶,老夫看你頭上纏的這般多,怕是傷情不輕!”
“對,小蘭妹妹確實有這個習慣!”
一旁的吳衫故接話道。
“啊——”
翟三欲哭無淚,真不知是該感謝吳小蘭,還是該怨吳小蘭。
朱慈炤聞此卻是悄悄拉了拉前衣襬,見自己腿上纏了厚厚的一層布帶,不禁心中不解,自己這般的輕傷,怎的也纏那麼多布帶?
看來是自己尊貴的身份被特殊對待了……
“要喝那個湯藥嗎?”
翟三卻是又問道。
“小將軍自比關老爺如何?”
吳又可一邊解著翟三頭上的布帶,一邊道。
翟三聽此卻瞬間偃旗息鼓了。
他明白吳又可的意思,關老爺刮骨療傷,不用麻沸散止痛卻泰然自若,你能跟關老爺比呀!
布帶一層層揭開,有的地方已經凝固,有的地方卻還往外滲血,只把翟三疼的臉一抽一抽的。
也就翟三皮實,換成其他人早疼的躺下了起不來了。
“故兒,你且把傷口清理了,我去看看周將軍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