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戶老爺們和他們的家丁們到最終還是沒能逃走,被朱慈炤一北一南全都圍在了街巷裡。
朱慈炤看著這寫抱頭蹲在地上的大戶和狗腿們,心裡真的是很開心,他的軍師給他出了計策,讓他拿下縣城之後在縣衙門前設一個案幾來供百姓舉報,如今看來根本不需要了。
因為整個鹽山縣有名望的大戶們,特別是有錢的大戶們全都被朱慈炤給堵在了這裡,也應了那句一網打盡的話。
看了一眼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大戶們,朱慈炤又看向了旁邊這個有些瘦弱老頭,就在剛剛自己策馬而來的時候,這廝竟然在路邊大喊投誠。
朱慈炤因為追人心切,便沒有理會這廝,沒想到這人竟然跟著他們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聲稱是鹽山首富的管家,姓曹,名壽。
在聽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之後,朱慈炤決定給這傢伙一個機會,那就是來這揭發大戶們的行徑。
“既然這裡的人你都認識,那就說說吧!”
朱慈炤揹著手對那曹管家道。
“哎哎!”
那曹管家忙是向朱慈炤點頭哈腰,來到了人群前。
那些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的大戶們見這周老爺的管家投了賊人,皆是向那周老爺看去,此時那周大戶見此,眼中卻也含著怒火,心中對自家的管家更是罵了有幾萬遍,什麼樣的髒詞也都用到了這個管家身上。
那可是周邊明亮的大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雖然恨不得將這曹壽給撕個稀巴爛,但是卻也不敢亂動,只能拿著自己狠毒的目光盯著那曹管家直看。
那曹管家給朱慈炤施禮一禮,上前來,他的目光從人群中掃去,突然停在了那周大戶的身上。
他回身朝朱慈炤施禮道:“大王,那小人便縣說說這鹽山縣周郝赫,周員外所犯的事情?”
他的態度很是謙卑,但是聽在周郝赫的耳中卻不禁的臉色大變,他一直在想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到底是憑藉了什麼來投了賊人,現如今聽他一說,這才明白。
“曹老兒,你這個王八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老子非要剁了你不可!”
周老爺大怒,說著便要爬起來去抓扯那曹管家,直嚇得的曹管家網朱慈炤的身後跑。
“嗯!”
“別動!”
兵丁和朱慈炤的聲音同時傳來。
朱慈炤屹立不動,那周大戶見朱慈炤目光清冷的一聲冷“嗯”,頓時嚇得又蹲了下來。
那周管家這才從朱慈炤背後露出半個腦袋,他雖然下了狠心要背主,但是心中還是怕那周大戶的。
“你莫要怕,且詳細道來便是!”
朱慈炤面帶微笑道。
曹管家也已經認出這位看起來溫潤如玉的書生才是整個隊伍的領頭人,聽朱慈炤如此說,忙又是一陣點頭哈腰。
他也不上前,便大著膽子道:“大王且看那身穿青綠衫的肥臉漢,他便是鹽山首富......”
“哦?”
朱慈炤看了一眼這曹管家,又看了一眼這位鹽山首富,沒想到這位竟然會首先便先賣了自己的主家,真是有些意想不到,但也不說別的便示意他接著說。
朱慈炤身旁的黃淵耀卻早在朱慈炤的吩咐下進入縣衙拿了那沒用的書本和筆墨,又抬來一張案几板凳,就在縣衙前坐下了,他今天的任務是記錄。
“小的這便說了,這鹽山首富名為周郝赫,家住城東北的周家坊,祖上在嘉靖年間出了一個進士,官拜禮部郎中,其後子孫多不爭氣,便再無人中舉,但是也自嘉靖年間,周家便積累下了大量的家業,城中老宅一座,城外莊子六處......這黑心的廝專做販賣鐵石、鹽、酒、茶等生意,在海邊上還有幾處鹽場......”
沒用半個時辰,這老管家便如數家珍般的,將這周郝赫如何起家,如何發家,家中田產多少,做了什麼黑心的事情,全都一一交代了,直把一旁在此記錄的黃淵耀驚得目瞪口呆,又憤怒不已。
他驚得是這周大戶各處田產家業以及生意等竟然如此之巨,怒的是這周大戶做的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周大戶頭上已然汗涔涔的了,他一邊聽著自己管家在這數落他,一邊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蹲在地上,冷汗直流,不停用袖口擦著汗。
那些其他的大戶們聽此心中也是道著周員外怎的家產如此之巨,良心怎的如此之黑,心中暗暗驚歎,但是他們只不過是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一旁的一個總旗早已經忍不住了,他臉色通紅的抽出刀來,便要砍了這周大戶。
“怪不得我村裡十幾個跟你在海邊運鹽年輕後生,突然便沒有訊息了,原來是被你這廝給暗害了,還說什麼遭了賊人的手,你這廝卻不是比賊人要恨上百倍!”
他抽出刀來,在那周大戶面前便是一陣大罵,這些往日裡全要看著這些大戶才能過活的農人們,在經歷了這一場鮮血的洗禮之後,也有了反抗之心,也有了滿腔的除暴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