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朱慈炤的同意,韓飛道:“我認為我們攻下北門之後,沒有必要距門而守,等著衙役和團練等反應過來,而應當直接奔向縣衙官署,擒拿那狗官,只要有他在手,其他人還能不降?”
嗯!
眾人還有朱慈炤都點了點頭,心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韓飛抱了抱拳,卻又坐下了。
朱慈炤看了一眼眾人,道:“諸位可還有什麼好的想法?”
眾人皆是不答。
朱慈炤瞥了眼坐在他左手邊的候峒曾三人,見他三人臉上有笑意,顯然心中也是有妙計的,便道:“軍師還不曾言語,何不為諸將士指點一二?”
候峒曾見朱慈炤首先朝他看來,看了看左右,見二黃皆不願起身,便淡然一笑,上前行了一禮道:“諸將士言之皆是有理,然盡是侷限於一門之戰,卻是落入了下成。”
“哦?”
朱慈炤聽此心中微微一驚,他所想的和韓飛補充完了的也是相差不多,沒想到候峒曾卻說落入下成。
他知道候峒曾此人是有真本事的,擔任過參政、郎中等地方官,在地方上還曾負責過一地的民防、賦稅、團練等事務,所以絕對不是候峒曾故意口出狂言,引人注目。
“敢請賜教?”
朱慈炤動容道。
候峒曾朝朱慈炤拱了拱手,便接著上文道:“縣城四門,乃是進入縣城的必經之路,雖然平時每個門只有十來名衙役看守,然城門之內三十丈內必定設有兵房,而那兵房內必定有團練在此值守。”
“我朝自賊患以來,推行團練之法,每縣亦是由鄉紳帶頭,將各自的家丁僕役充入團練,下縣三五百人,上縣近千人,雖是以此來防賊,卻難說沒官兵之戰力。”
“故而,只攻一處城門,其他三門必來救援,到時三門緊閉,只餘一門,我等豈不是要同所有團練衙役等交戰?”
說完,候峒曾停了下來,等著眾人思考。
朱慈炤聽此也不禁手心冒汗,候峒曾說的沒錯,一門有敵,三門來救,這是常理,到時候其他三個門將城門一關,兵力全都湧到一處,就算朱慈炤佔領了一處城門,只怕也堅持不住。
更不要說,等待後續部隊到來,然後去擒殺知縣了。
所以說之攻佔一個城門,顯然是行不通。
幸好讓遇到了候峒曾,要不然還真的有可能在此栽了跟頭,朱慈炤心中慶幸。
“先生認為我等該何為?”
朱慈炤向前探了探身子道。
候峒曾一笑,卻是朝黃淳耀道:“蘊生必有妙計!”
朱慈炤一愣,知道候峒曾不想專美於前,便看向黃淳耀。
黃淳耀雖然沒再官場上混過太久,但是當時的嘉定縣城他可是給足足守了十天,想那揚州大城,史可法堅守了也不過三四日有說清軍大炮運到,一天揚州城便已攻下),嘉定縣這種小縣城能守十日,已是相當不錯了。
黃淳耀顯然已經和候峒曾溝透過了,朝候峒曾拱了拱手,站了起來,他即使已經知道了朱慈炤的身份,也接受了崇禎皇帝要他輔佐朱慈炤的旨意,卻仍舊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比之候峒曾在官場之上已經磨得有些圓滑的氣度,他仍舊稜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