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笑了半晌不見朱慈炤說話,心中便道了聲“小狐狸”,接著道:“以往我這馬場裡的馬出場價是上等馬一匹15兩銀子,中等馬一匹11兩銀子,下等的馬一匹是8兩銀子,公子是儘可以打聽的。”
他見朱慈炤點了點頭,繼續道:“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這兩年戰亂,馬匹難賣,也甚是不安全,故而這價格是有所下降的,且公子又買的多,所以這價格需的再降一降......”
他抬頭看了先一眼朱慈炤,見他仍是不說話,只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心中不禁又罵了幾句“滑頭,狐狸”之類的話,咬牙道:“這二十九匹上等馬我作價十三兩四錢一匹,中等的馬我作價九兩一匹如何?”
朱慈炤聽此不禁有些吃驚,上等馬一匹馬降價一兩六錢,中等馬直接降價二兩,這摺合起來便要便宜四十八兩四錢,近五十兩銀子足夠大明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半輩子的了,這韓掌櫃的還真是夠大方的。
但即使如此,朱慈炤相信這韓掌櫃還是大賺的,只是在大賺的基礎上,手指縫裡稍微的漏出了那麼幾兩銀子。
朱慈炤沉吟了半晌,想了想自己的佈局和安排,並不想在此浪費口舌。
便直接道:“好!”
好?
這便好了?
竟然也不講講價?
韓掌櫃說的價格可是留了講價的餘地了的,可不曾想朱慈炤連講價都不曾講,便直接答應了下來,韓掌櫃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買賣呢!
他有些不確定道:“公子也不還還價?”
他的那弟弟恨不得自己的哥哥趕緊答應下來,聽他這樣問,直急的撓後腦勺。
“還價?”朱慈炤反問,“為何要還價?”
“我李三既不缺銀子,韓掌櫃的也出價實誠,浪費那口舌幹什麼?”
“這......”
韓掌櫃一時語塞,但隨即他也豪氣橫生起來,哈哈笑道:“道是韓某落入凡俗了,李公子如此爽快,為韓某所不能比也,既如此,那韓某便厚顏收公子三百九十兩吧!”
得,雙方這樣一爽快,直接又抹了七兩六錢的零頭。
朱慈炤亦是大喜,上前一步攥著韓掌櫃的衣袖,惺惺作態道:“韓掌櫃真乃性情中人,在城中送了我馬車,如今回來又給我免了這些許的銀子,我與韓掌櫃,真是一見如故。”
韓陽想起來他在城中曾答應要送朱慈炤兩輛馬車,現如今又給抹了七兩六錢的零頭,心中不禁有些後悔。
但已然答應了,又不好改口,便裝的很是感動,道:“李公子所言甚是,韓某和李公子一見面,亦是感覺相見恨晚呢!”
說著他重重的拍了拍朱慈炤的手,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朱慈炤付了銀子,便要趕著馬回去,那韓掌櫃的自然是一陣挽留,朱慈炤推脫家父擔心,又是一陣推脫。
那些馬被趕出來後,朱慈炤又向韓掌櫃買了三十套馬鞍等騎具,花了30十兩銀子。
韓掌櫃本來是不想收錢的,但是耐不過朱慈炤非要給,只好“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接著韓掌櫃又親自指揮著小廝把朱慈炤的馬換到馬車上,又把馬匹栓到馬車後面,這才將朱慈炤送到山下。
雙方分別,戀戀不捨,相約來日再見。
......
朱慈炤坐在馬車之上,看著身後的兩個錦衣衛歡快的趕著馬匹,他心中也得到了少許的滿足,他來到這世界已經好幾日了,深知馬匹對於大明朝的重要性,因為無論如何,他都將會和蟎清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馬上的戰爭!
韓飛此時仍舊在前面給朱慈炤駕車,他看朱慈炤愣愣的看著遠方不說話,便大著膽子問道:“公子在那馬場的時候為何不還一還價格?”
朱慈炤不回答他,伸手從路邊抓下一片草葉道:“你可知大明的官馬一匹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