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仇恨轟然坍塌。
她就是有這種奇異力量，讓他像她手裡的風箏，隨她收放自如。
好不容易修建的防線，被她一句話一個舉動輕易轟塌。
手指冰冷地解開衣服，看她溫柔地為自己穿上。
理順衣服的褶皺，拍整齊。
將領口和胸襟扯了扯，旋即起身，繞著他看了幾圈。
像審視貨物一樣將他從頭到尾地巡視了一番。
陸清嘉穿著新縫製的衣物，身形越發僵硬。
“合，合適嗎？”
他明顯緊張詢問。
被她虐怕了，偶然的友善讓他措手不及。
明嫿扶著下巴：“我徒兒真好看，就是……”
精緻的眉頭蹙起。
“怎麼了？”陸清嘉緊張問。
明嫿按著他的肩膀，勒緊他束腰的玉帶：“就是袖子短了幾公分。還有缺一塊玉髓。”
她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稍微偏差，就會影響她的美觀判斷。
陸清嘉縮了縮手：“徒兒覺得很好！”
“短了，你先脫下來，為師給你改改，爭取在明天早上之前給你做好，讓你可以穿嶄新的衣服去靈山試煉。”
“不用了師傅，徒兒真覺得夠好了！”
“乖，聽話，衣服脫下來！”
陸清嘉傻子一樣乖乖脫下衣服。
明嫿又摸了塊玉髓，掛著流蘇封腰。
陸清嘉傻乎乎地站在這裡，似乎還沒從她溫柔的畫面裡走出來。
“你先回去休息，養精蓄銳明早出發。”
“徒兒這一去生死未卜，也許就再見不到師傅了，無法報答師傅的大恩大德，所以徒兒，想留在這裡多陪陪師傅。”
“陸清嘉！”明嫿正色盯著他，滿面嚴厲：“你是我的徒兒，怎麼可以說出這種喪氣的話，為是不是送你鸞笛了？它會在關鍵時刻保護你。”
聽到鸞笛二字的陸清嘉，下唇繃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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