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錯覺嗎?
聞到一股詭異的血腥之氣,他特意多看了兩眼。
師傅突然穿了黑色,跟之前的氣質迥乎不同。
眉峰越隆越和沉。
等明嫿踏入這間簡陋的房。
腳差點踩到碎瓷片。
“這是怎麼了?”
她脾氣不太好,陸清嘉跟在後面進來,看了看,又退出去找了笤帚來清掃。
明嫿看了看充當隱形人的陸清嘉,神色有點兒泛冷:“我都提醒過你了,寒舍簡陋,沒水,是你不信。”
男人氣息陰鷙:“是啊,窮得簪子都買不起一根了!”
明嫿將簪子不疾不徐插進發髻,她動作緩慢優雅,實則做這個自然而然的動作都要了她半條命。
後背的傷口被扯著疼。
像要撕裂了。
對這根簪子很滿意,不惜看他生氣。
“你懂什麼,東西不分貴重,只在乎心意。”
一句話叫他嘔血。
宗主平息了幾下:“本尊這裡有一根上好的和田玉打造的翡翠玉石簪,反正拿著也沒什麼用,不如那你這根換?”
“好……”
袖子猛地被攥住。
低頭,小孩兒仰起臉,唇蠕動……
明嫿不相信地看他。
陸清嘉抓起她的手心,用自己傷痕累累還殘留血跡的手指在上面寫字。
——我保證。
玲瓏簪可比這些值錢多了,明嫿當然知道選什麼。
她大義凜然地朝著宗主看過去:“本尊是那種為了一點小恩小惠折腰的俗人?”
一根破簪子就想收買她,哪那麼容易哦!
宗主臉沉如水,掀開袖擺。
“過來!”
明嫿眯了眼,警告:“宗主做也做了,杯子也摔了,該走了!”
似乎嫌她廢話,下一秒,他施法將她拽了過去。
“你……”
宗主用傳音入密之書:“不想讓我擦藥,那我叫你小徒弟來?”
公然,在她的臉上立刻就出現隱忍而剋制的情緒。
明嫿屈辱地對視著他。
神色間流露出一抹厭惡。
轉過臉,她吩咐:“陸清嘉,你先出去。”
“可是……今天是打擾房間的日子。”
宗主挑起不悅:“看來你這師傅的話也不管用了,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