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整間,反而有種尊貴的頹靡。
從血液裡流淌出醉生夢死的妖肆味道。
蠱惑著人。
這還是邵欣然第一次見到他這副面孔,從來他都一絲不苟遵紀守法,矜貴的令她想親手撕碎他偽裝的矜持面具。
可是,她沒想到在,這副頹唐被她親眼所見,心裡嫉妒地瘋魔。
她連做夢都沒有她。
這愈發增加她對他的興趣,征服欲爆棚。
邵欣然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金色匕首嵌著寶藍色的瑪瑙。
她緩步靠近窗邊,彎下腰來。
一道凌厲的光閃過,男人的手腕被鋒利的匕首劃破。
邵欣然心臟緊張地砰砰跳。
開啟皇冠盒子。
一隻無觸角的蠕蟲一見到血,自發激動地爬出來,循著味道前行。
睡夢中的男人眉尖微蹙,沒有見到那隻白色蠕蟲鑽進他的手腕。
親眼見證著情蠱被種進他的身體,邵欣然這才難掩急切的心思。
整個人都高興起來。
又摸出藥膏,在他腕間抹了下,那傷口奇怪地癒合。
只剩下淺淡的疤。
邵欣然滿意地直起身,只著急逃跑,沒注意腳下。
叮咚~
提到酒瓶,發出青瓷的聲音。
床上的男人睫毛噙闔著動了動。
嚇得邵欣然心臟猛然抽緊,一刻也不敢多呆,疾步逃走,連懷裡的匕首掉地也來不及撿。
米迦勒的長睫毛翕動,只覺得很吵,讓他夢中的倩影變成泡沫消失,恍惚間,他好像看到熟悉的身形。
腦子宿醉地疼,尖銳起來。
就彷彿有人拿著利器將他的頭鑿開,不顧他的意願,剝走裡面最重要的東西,他預感到很重要,因為他東西在消失,他的心口也跟著在撕裂般的痛。
頭疼得無以復加。
米迦勒這個堅韌的男人也免不得叫出聲。
雙手抱住腦袋,頭疼欲裂。
無情的手爆開他的頭,從骸骨裡面取走他賴以生命的重要東西,米迦勒像個囚徒被禁錮在那裡,眼睜睜看著比他生命還重要的東西被搶走。
那強盜的手猖狂而滅絕人性,將他的記憶偷得一滴不剩。
再疼也比不過心頭的萬分之一。
米迦勒厲吼著醒來:“不!”
睜大眼,眼神閃過初涉的迷茫。
滿屋子的酒氣燻得他直皺眉。
酒瓶倒出都是,房間像被貶低的狼藉。
他按著發疼的太陽穴,有些無從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