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面頰彷彿皸裂了,眼底密不透光,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黝洞。
看見他,嘴角卻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兩片蒼白乾澀的唇咧起血。
皇帝看得心一緊:“朕,朕來看你了!”
“你……”皇帝喉嚨乾裂:“有什麼話對朕說?只要你解釋,你是被逼的,跟他什麼都沒發生,朕就相信你!”
“皇上,有時候,臣妾覺得你真傻,不知道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
她笑得陰森低啞,像黑暗緩幻化的妖魅。
那雙眼動人心魄的悽豔美感。
“到現在,你還要保全他?”帝王的自尊心如同被無情賤踏著,強大的毅力不允許他暴露出絲毫怯懦。
他寬袖下是生殺予奪的手,如今卻在隱隱顫慄。
“那個男人就那麼值得你相愛?”
“為了他你連命都不要?”
明嫿孱弱地站起來,手扶著胡桃木衣櫃,竭力撐起一抹妖異的笑來。
皇帝袖下的手幾次差點伸出去,可這個該死的女人從未開口向他求助,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
拳頭再次被攥緊。
“皇上!”她虛浮地靠近他,妖戾般的薄肆氣息,女人撫摸他的胸膛:“你一直問臣妾喜歡誰,這個答案,臣妾一直都給了你,只是你不相信啊!”
她繾綣地摩挲他薄情的唇瓣:“我的身子至始至終給的人都是你,我愛你可是你從未相信,你給臣妾的諾言,臣妾都銘記於心,可是你卻把臣妾交給你的那顆愛你的真心弄丟了呢!
你背棄臣妾,一次次用刀子捅臣妾,可是臣妾都做不到放棄你,依舊愛你!”
她笑得越發妖邪入髓:“臣妾心死了,曾一度想要結束自己,反正這樣活著,行屍走肉,沒意思!”
“只是……”她挽起邪冷:“臣妾卻不得不活著!”
“洪公公,您說是吧?”
洪公公倒抽一口涼氣:“奴才……不懂娘娘的意思!”
“不是你說皇上恨不得我去死?即便是懷了皇子也不會相信我,你說皇上被我傷透了心。”
洪公公嚇得咚跪下:“皇上明鑑,奴才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欺瞞皇上啊。”
明嫿捂上肚子:“你敢說那太醫不是跟你一夥的?是你教唆他欺瞞皇上,說本宮沒有懷孕!”
“洪公公,確有此事?”
“皇上饒命啊,奴才跟你身邊十年了,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奴才再不喜歡蘇妃娘娘,也不敢在皇子的事上欺瞞皇上,這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孰輕孰重奴才還分得清的!”
“你敢所三七不是因為知道你的陰謀才被你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