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隨便給我一件穿過的就行，這衣服一看就是新的，您還是留著吧。”
老婦人笑了：“小閨女，這衣服太瘦了，我一個老太婆根本穿不了，你不穿也是壓在櫥櫃裡沒人穿。”
林小小有些不解，既然穿不了為什麼又要做出來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老婦人又是嘆了口氣。
“這衣服本來是給我孫媳婦做的。”
“孫媳婦？”
林小小一愣，從她醒來到現在，除了兩位老人可是誰也沒見著，更別說什麼孫媳婦了。
人一旦開了話匣子，就免不了一陣絮叨。
尤其是隱藏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能有個傾訴的物件的時候。
老人繼續道：“是，我兒子去世的早，兒媳婦也跟人跑了，就只給我們留下一個孫子。”
“說起來這孩子也爭氣，成績也好，考到城裡當了老師，還找了個漂亮水靈的女娃娃當媳婦。”
“這衣服啊，就是給她做的。”
林小小抿了抿嘴，她大概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了。
好不容易熬出了頭，本以為是苦盡甘來，沒想到這糖衣就一層，下面全都是屎。
儘管已經猜到了大概，林小小還是配合的繼續問道：“那這衣服怎麼還在這？他們人呢？”
老人像是想起了什麼悲傷的往事，語氣都有些難過了起來。
“那娃娃是城裡人，看不上這衣服，覺得我們是在埋汰她，一氣之下跟著我那孫子就走了，這麼多年了一次也沒有回來過。”
話落老婦人又笑了笑：“我也不怪他，誰讓家裡確實是窮呢，只要他在城裡過得好，我們就已經知足了。”
看著老人慈祥的笑容，林小小莫名想起了林爸林媽。
天底下最感人、最包容的莫過於親情了。
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偏過頭悄悄抹掉眼角的淚。
說起來，林小小還沒見過自己的奶奶。
於是她彎著眉眼道：“如果您願意，從今以後我就是您的孫女。”
老人樂了，忙不迭的答應道：“好好好。”
等換完衣服，林小小挎著竹籃跟在老婦人身邊出了門。
這村子不大，估摸著也就百來戶人家。
一路上倒碰見不少跟老人家打招呼的，看到她身旁的林小小都不由得驚歎一句：“阿婆，這誰家小姑娘那麼水靈，有人家了沒？”
這時候老婦人總會笑盈盈的，語氣裡滿是掩不住的驕傲：“我家小孫女，都別想了，我孫女婿俊著呢，不用你們操心。”
每每聽到這話，林小小就感覺耳朵根燒的慌。
一直到走出村子，林小小都沒看到有什麼交通工具。
甚至連馬，牛，騾子都沒見著，她這個想法也只能泡湯了。
在後山摘了會草藥，也該中午了。
挎著滿滿一籃子的成果，林小小跟著老人回去。
路上看到有不少斷枝被丟在地上，想起老爺爺坐的簡易輪椅...
那個技術含量明顯有點高，她頂多能做個柺杖出來。
想著依某人的性子，在床上躺一兩天還行，久了肯定待不住。
估摸著到時候又該鬧了，還不如先做一個出來，也能有點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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