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都用耳朵吃肯德基?”
魏光嚴臉漲得通紅,未經彩排的表演,恕他天賦有限,演不出來。
程亦川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來,言簡意賅問:“說吧,你們搞了輛車,把盧金元帶哪兒去了?”
魏光嚴倏地抬頭,震驚地望著他:“你看見了?”
紙包不住火,他很快招了。
程亦川的表情也在那一刻凝固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錯愕地又問一遍:“你說什麼?”
他想法簡單,原以為他們是要把盧金元弄去揍一頓,卻沒想到宋詩意費盡心機,竟是為了替他討個所謂的公平,千方百計弄來了盧金元的口供。
程亦川再也坐不住,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奪門而出。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啊?”魏光嚴扯著嗓門兒叫他。
可他沒能叫住程亦川,那家夥像是兔子一樣,飛快地竄出了門,一頭紮進茫茫夜色裡。
宋詩意和陸小雙回了宿舍,正準備洗洗睡了,忽然接到了丁俊亞的電話。
“睡了嗎?”
宋詩意一頓,沒料到他會這麼晚找自己,抬手示意陸小雙先去洗漱,自己走到窗邊接電話。
“正準備睡。怎麼了?”
丁俊亞沉默片刻,問:“退役的事情,你打算到什麼時候才親口告訴我?”
宋詩意一下子沒答上來。
電話那頭的人平靜地又問一句:“還是你壓根兒沒把我當教練,覺得只要跟孫教說了就行,用不著親口告訴我?”
“不是的,師哥。”宋詩意遲疑著,解釋說,“這兩天我手頭有點事,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
“當面說吧。”丁俊亞言簡意賅,“我在你宿舍樓下。”
宋詩意一愣,從窗戶望了出去,大門外果然站了個人。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她按了按眉心,結束通話電話,沖衛生間裡叫了一聲,“小雙,我下樓一趟,你一會兒先睡,不用等我。”
“黑燈瞎火的,下樓幹什麼?”陸小雙卸完了妝,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回應她的卻只有關門聲。
丁俊亞在大門外等著,一身隊服簡簡單單,面容肅靜,不茍言笑。
別說大晚上路上沒幾個人了,就是有人,恐怕見了他也要繞道走。
宋詩意走出樓道時,腳下千斤重,可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最終還是快步朝他走去。
“師哥。”
丁俊亞點頭,沒說話,像是在等著她先開口。
宋詩意只得開門見山:“不是不告訴你,是真有事在忙,一直不得空。”
她抿了抿唇,誠實相告,“之前也跟你說過,我回隊裡快一年了,沒有任何成績,腿傷還反反複複,叫你和孫教擔心。恰好前一陣我家裡出了點事,回家和我媽商量之後,我就打算退役了。”
“退役了,回家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