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小二哥聽到財神爺叫他,連正在照顧的顧客也顧不上了,立即朝樓上跑,滿臉諂笑:“客官有何吩咐?”
“吩咐?哼!”左小右將一壺酒擲在地上,砰地一聲,酒壺當場粉碎,把小二哥嚇了一跳:“客……客官,你這是……”
“小二,賞錢可曾少?”左小右目光幽深的盯著他,冷冷的道。
小二哥打個寒顫,連連搖頭。
“我可是吃霸王餐,不付錢之人?”左小右繼續冷冷的道。
小二哥連連搖頭。
“好!”左小右冷笑一聲:“既是如此,你可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酒中兌水,欺人太甚!”
小二哥一聽,心裡咯噔一聲,知道壞了。
知道這時候否認也沒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啊!這和小的無關,小的只是個跑堂的,上什麼酒菜都是掌櫃的說了算,與小的無關啊!”
“真的與你無關?”左小右聲音低沉,給小二哥帶來無窮壓力。
“真的與小的無關啊!”小二哥砰砰砰,不停地叩頭,撇清自己的關系。
“叫你們掌櫃來!”左小右沉聲道。
“是,小的這就去叫,這就去叫。”小二哥連滾帶爬的來到樓下,沖掌櫃的招手:“掌櫃的,不好了,你快去看呀!”
我看個屁!
剛才鬧出那麼大動靜,掌櫃的早聽見了,現在上去不是找死是什麼?
江湖人精,掌櫃的比江湖人更精,左小右氣度不凡,身邊又有仙女般的女子為伴,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他一個小縣城的小掌櫃,哪敢雞蛋碰石頭?
可是左小右發怒,要找他這個掌櫃的討說法,他要是不去,搞不好以後這客棧就別開了。
硬著頭皮,掌櫃的還是上去了。一上來就陪著笑臉:“客官因何發怒?可是小店招待不周?”隨即臉色一變,對小二哥大聲訓斥:“阿根,你是怎麼做事的?啊!”
小二哥很委屈,心說:掌櫃的,這可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憑啥讓我給你擦屁股?
但沒辦法,小二哥以後還要在這混,還得靠著跑堂養家,只能委屈接鍋:“掌櫃的說的是,是小的沒把幾位客官伺候好。”
“知道錯就完了?還不給三位客官致歉!”掌櫃的對小二哥很滿意,決定下個月給小二哥加薪。嗯,就加一文。
“不必了!”左小右哪還不知道這掌櫃的是演戲,冷冷的道:“把這些兌水的酒撤掉,換兩壺不兌水的好酒。這次若是再欺騙與我,莫怪我辣手無情!”
話音方落,左小右左掌如刀,對著桌面一角斬下。就見桌角如同被大刀砍到一般,與桌面分離,落在了地上。
掌櫃的嚇尿了,急忙道:“阿根,還不給客官上好酒!上最好的酒!”
“是是,掌櫃的,這就上,這就上。”
掌櫃的和小二哥屁滾尿流的下樓。掌櫃的躲在櫃臺後面,全身都在發抖。
太可怕了。
小二哥卻忍著褲襠裡的涼爽,兩腿哆嗦的上了兩壺最好的酒。
“客……客官,酒……酒……”
看到小二哥嚇尿的樣子,左小右皺皺眉,不耐煩的揮揮手:“下去,莫來打擾。”
小二哥如釋重負,急急忙忙跑下樓。顧不得其他,先跑回後院,換褲子去了。
沒了煩人的東西,左小右面色稍霽,對一直老老實實坐在對面,不言不語的寧採臣拱手致歉:“不想讓此等小人掃了興致,還望兄臺見諒。”
寧採臣連連拱手還禮:“是寧採臣不該多嘴,掃了公子興致,請公子責罰。”
“兄臺哪裡話。”左小右擺擺手:“兄臺仗義執言,乃是君子所為,何來責罰?”
“可是……”
“莫要惺惺作態。”左小右把水杯裡摻了水的酒倒掉,倒上一杯新酒,隨後給寧採臣和智子紛紛倒了一杯,微笑道:“酒已換,還望兄臺品評一二。若還是兌了水的酒,再找這家掌櫃算賬不遲。”
“就是。”智子也有些生氣,之前還以為這酒本來就清淡,沒想到竟然兌了水,“幸好寧公子識破這酒樓掌櫃的伎倆,不然我們被蒙在鼓裡還不知道呢!”
這還是智子當著寧採臣的面第一次開口,日本女孩說話的語氣總是顯得很溫柔順從,但發起脾氣來也不乏可愛。智子就有這樣的特點,此時生氣起來語調很是可愛,連帶著身上的仙氣也消散了幾分,多了幾分地氣,讓寧採臣怦然心動。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想到正主還在這,寧採臣急忙默唸非禮咒。不片刻,總算將心中旖念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