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老頭兒看起來個頭還沒有紀瓷的腰高，坐在太師椅上就像是小孩子坐著嬰兒車。
小老頭兒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菸袋鍋子，旁邊立馬有人擦燃火柴上前為他點火。
紀瓷看了看那老頭兒，又看了看閻神。
“不認識。只是見過幾回。我上這來是為了別的事，跟他沒關係。”
剛才陸斯年往旁邊挪步子的動作她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不滿。
她還不想跟他有牽扯呢！
哼！
“劉白把那件事跟我說了，你想要找霍錦墓裡的其他東西？”
老頭兒吧咂了兩口菸袋，長吐出一團煙霧。
紀瓷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這老頭兒咋跟師傅一樣都樂意抽那破菸袋鍋子呢？
那破玩意有啥好抽的？
“對，還有沒？”
老頭兒渾濁的眼睛盯著紀瓷半晌，他的左眼上帶著一個黑色眼罩，眼罩右上方還斜斜地伸出一道長長的傷疤，像一條蜈蚣盤踞在臉上。
“紀小姐你應該有某一樣特地想找的東西吧？不如直接說是什麼，也看看老朽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紀瓷驚歎於老頭兒這麼快就猜到自己的意圖，乾脆開門見山。
“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我想找的是霍錦的屍骨。”
老頭兒的眼睛陡然變得凌厲，將手中的菸袋鍋在桌子上敲了敲，落下許多焦黑的菸絲和焦土。
“紀小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啊！一上來就要霍錦將軍的屍骨。那可不是我們的服務範疇！”
？？？
“啥意思？你們沒有啊？你們先頭去的時候沒把屍骨帶出來？”
紀瓷眨眨眼，她還以為這些人會把那墓室洗劫一空呢！
“咣”的一聲響，老頭用菸袋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在桌上都敲出了一個圓圓的小印。
“你個小丫頭不知道行裡規矩我念在老劉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我們只是倒賣些古董，不會動先人屍骨！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老頭兒氣得從凳子上跳下來，站在地上抬頭仰視著紀瓷舉起菸袋鍋指著她厲聲怒罵。
紀瓷聳了聳肩，她又不知道他們原來還有良心。
說的好像他們掘人墳就不會遭天打雷劈一樣。
“我這不是不知道麼？急啥眼啊？沒有拉倒，我找別的辦法去。”
紀瓷嫌棄地說著，覺得這老頭兒未免有些太小題大做，一扭身想要離開，面前卻站了兩個人擋住她的去路。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這是什麼地方？”
老頭兒冷哼，視線移向旁邊的陸斯年。
“還有我們的貴客，閻神？呵，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二位有緣一起來了，今天不如也別走了。一起留下來做客，也省的傳出去讓人說我老頭子招待不周。”
陸斯年雙手插兜一副看戲狀，“您這話說的，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做客的。解除合作的事，你最好乾脆點答應。不然的話，也怪不得我們了。”
“呵，難不成你還以為憑你們那幾個人還真能把我怎麼樣？”
陸斯年攤手，“是不能怎麼樣。不過嘛……您應該也不想因為你一個人，讓整個黑市都被官方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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