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館內待了一晚,拿掉了孩子,喝了補藥,孫香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告別了醫童,回了府。
不想還未進房,便看到柳如慎和魚七娘在自己屋子裡喝茶。
這二人,在別處恩愛還不夠,非要來這裡膈應自己麼!
孫香若心中氣憤,還未發聲,聽得柳如慎說:“過會我送你去博醫堂,找個大夫為你診治,給你拿好藥。今後你就待在你這房內,好好養胎吧。”
孫香若未曾想柳如慎要帶自己去醫館,現聽得他這般說,心中驚慌,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我昨日裡,摔了一跤,孩子……孩子沒了。”
不敢說是自己拿掉的孩子,孫香若只得找個藉口騙過柳如慎。
柳如慎聽到這話,大發雷霆,雖說自己不愛孫香若了,可是這孩子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孩子,若是安安分分生下來,他柳如慎也不會虧待了這母子。
如今卻讓孫香若把孩子摔沒了,柳如慎怎能不發怒。
孫香若聽著柳如慎發怒的聲音瑟瑟發抖,她以為柳如慎不會在乎這個孩子,可現在看來,他還是在乎的。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良久,柳如慎平靜下來,孫香若想說自己今後還會有孩子,想借此與柳如慎說幾句話。
話還未出口,卻聽見魚七娘說:“姐姐,你昨日裡還說自己有了孩子,不過一日光景,怎的這孩子就沒了。依姐姐的性格,有了孩子應該是在房內靜養才對,怎會到處亂走還摔了一跤。妹妹想,姐姐該不會是……根本就沒有懷上孩子吧。”
孫香若聽到這話氣憤不已,本來因為孩子的事情心中悔恨,如今被魚七娘如此冤枉,她怎能不恨這賤人!
狠狠的瞪向魚七娘,餘光卻看到柳如慎若有所思的樣子。孫香若知道,柳如慎信了魚七娘的話。
果不其然,柳如慎手指叩桌,慢慢說道:“你竟如此大膽,拿子嗣哄騙我。好,好啊,孫香若,我思索一夜,決定看在這孩兒的份上對你好些,現在看來卻是不用了!”
孫香若聽得這話冷不丁一哆嗦,面上悔恨,看在柳如慎眼中卻是心虛。
“來啊,把這刁婦關進柴房,明日裡再放出來!”說完,柳如慎揮袍出了門。
孫香若被帶到柴房,她打量著這破舊的房子,不停苦笑。
突然,腹部傳來一陣劇痛,痛的孫香若只得蹲在地上不住呻吟。
距離拿掉孩子不過一夜的時間,這般情形下婦人本該好生養著,可孫香若被柳如慎和魚七娘一番話說的亂了氣息,如今又到了這麼陰暗的地方,身體立即撐不住了。
瞥見牆角有堆幹草,孫香若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躺在幹草上來緩解疼痛,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過了幾個時辰,孫香若醒了,想起自己今天被柳如慎關進了柴房。心中悲憤,身體疲憊,毫無力氣,孫香眼都不睜,躺在地上發呆。
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孫香若顰眉,半夜裡怎會有人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說話,可是有什麼事情?心中有思量,孫香若裝睡,卻豎耳細聽。
“柳公子,這個價錢可是不低了。”這是個陌生的男聲,孫香若並不認識。
“你出六千兩就想買六皇子的命?痴心妄想吧!六皇子可是皇室中人,要他的命難於登天!一萬兩,不然這事我不幹!”這是柳如慎的聲音!
有人出錢找柳如慎買六皇子的命?孫香若心中一驚,柳如慎怎麼會和這種人有聯系。
“我們主子說了,最高只能是七千兩。柳公子,這麼多年來,咱們可一直都是有著良好地合作關系的。你我二人交易數十次,你也知道,我們給的價格都是很公正的。”那男宣告顯有些惱怒了。
聽得柳如慎沒有回話,那陌生男聲聲音更加陰沉的一些,道:“柳如慎,你莫要忘了你這麼多年辦的事!那可都是通敵賣國的大罪名!我要是將你和叛軍勾結的事透漏出去,別說錢,你連命都沒有!”
“你這是欺人太甚!況且,你說,別人都會信麼,我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所有人都看的到,皇上豈會因為你的幾句話就要了我的命?你若是傳出去,死的人只會是你!”聽上去柳如慎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
“哼,柳如慎,我未曾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我告訴你,你這麼多年幫叛軍幹的事情我們可都是有明細的,信件手印一應俱全,你不信的話我可以明天拿來一小部分讓你過過眼。”
陌生男子的這句話說出口,孫香若便猜想到柳如慎定會暴怒。果然,沒過多久,孫香若便聽到了柳如慎壓著怒氣的聲音。
“好,好啊,我們先前說好的,事成之後銷毀所有證據,你們竟然都是在騙我!”
那陌生男子語氣並未因為柳如慎的暴怒有何波動,依舊陰冷的說:“柳公子,這麼多次,我們可從來沒有出賣過你,要不是你獅子大開口,我們豈會用這個威脅於你。還是那個數,七千兩,六皇子的命。你做,這七千兩就是你的,我們把之前的明細全部銷毀,你不做,哼,就等著皇上殺你吧!”
孫香若聽得心驚肉跳,這男人話說到這個地步已是把柳如慎逼到絕路了,柳如慎除了答應沒有別的辦法。
果不其然,孫香若在靜等了一段時間後,聽到了柳如慎的聲音:“七千兩就七千兩,明日裡送來,我自會謀劃。說好,這是我為你們做的最後一筆生意。希望你能說話算話。不送。”
聽柳如慎和那男子不再交流,孫香若怕自己被發現,繼續一動不動的躺在幹草上裝睡。
夜裡的風涼,雖是有幹草,隔絕了地上的濕氣,可孫香若的身體還是受不住這般的地方,頭漸漸暈起來,不一會,又睡了過去。
清晨裡,
孫香若是被自己丫鬟叫醒的,得知自己可以離開柴房,孫香若跟著丫鬟回了房。